“这就是你带她来见我的目的?”滇木恪面上依旧很冷。
“你认为呢?”风纪廉倒是反问道,他倾身上前,伸手取了滇木恪的狼毫,拿在手中比拟了一下,他眸光看向滇木恪,不禁问道,“你觉得,我会害你?”
滇木恪重瞳一沉,沉默不语,起身,然后离开。
风纪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来做。”
滇木恪听着停下脚步,侧身看他,薄唇微动,“没你的事。”他说着转身离开。
风纪廉看着他离开,摇了摇头,他低头看了一下,拿起书案上的一幅画,打开看了看。
当看到那画作上的美人的时候,惊愕了。
冰肌玉肤,美人若水,流水翦瞳,红唇欲滴,姿态优雅。
笔墨传神,恐无人能够画出如此神韵了。
风纪廉看着,不禁指腹轻轻地抚上那美人图上的脸颊,“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他垂眸,叹了一口气,“佳人并非再难得,而是无法得,无法得。”
翌日,大家伙儿都各自忙碌着,昨晚的事情没有被人提及。
颜竹意洗漱之后,去了袁老太君那里请安,然后又到了魏国公那里请安,给他诊断了一下身子,开了药。
在走出魏国公的院子的时候,颜竹意遇见了魏明琨。
魏明琨也不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问颜竹意吃药了没有,叮嘱她好生注意身体之后,便命令清香扶着颜竹意回院子,而他处理事情去了。
颜竹意虽然心有疑问,想知道他到底想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这时候,倒是外面热闹了。
颜竹意想起昨天夜里滇木恪所言的,今日乃是滕胤之和滕伯玮回金都的日子,所以金都热闹了。
想必魏明琨他忙碌,也是为这样的事情了。
颜竹意正在沉思的时候,倒是一名丫鬟从外面匆匆跑来,到了颜竹意面前,然后行礼,道,“表小姐,三小姐在荷花亭子那边坐着,想邀请表小姐一同赏赏荷花。”
“……好。”颜竹意微微一想,还是应了。
一路上,颜竹意想着魏兰初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在魏国公府中,邬夫人因为陷害的事情败露,所以一直被关在了景明园,而魏君陶也一直待在那小房子里,一步不出。不知她们是虔心忏悔,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而孙亚珍倒是一直豆在后院中处理着事情,她院子里的那株夜来香,已经除掉了,改为放了一张凳子在上面。
魏国公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结合魏金盛喜好武功这一点,通过一些门道,请命于滕隆帝,让魏金盛去考皇宫禁军守卫,故而魏金盛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府上。
府上的许多事情便落在了魏明琨的身上。
而魏兰初和魏禹菱一直都在自己的闺房中,收敛了,也不见得声张。魏兰初的生母辛珺丽经过生死之事之后,已经在自己的娘家小住了。
颜竹意离远就看到了魏兰初坐在亭子里,然后眺望着外面的荷花池,神色有些失神。
而一边的丫鬟看到了颜竹意,立即上前禀告给魏兰初听。
魏兰初听着转头看着颜竹意,起身,笑着点头,“竹意表姐。”
颜竹意走上前,点了点头,“兰初表妹多礼了。”
“不多礼。”魏兰初道,“我今日,真是很感谢竹意表姐对姨娘、对我以来的宽容和照顾,真是感谢。”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们过去吧!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颜竹意笑了笑,她上前来,魏兰初请颜竹意一同坐在了石凳上。
颜竹意也不推辞,一同与她坐了。
可是才刚刚坐下,就听得院子里一声尖叫!
“夫人服毒自杀了!”
瞬间,颜竹意和魏兰初脸色都是一变!
邬夫人服毒自杀?
这怎么可能?!邬夫人机关算尽,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承认自己有罪,而百口莫辩之下,各种求饶魏国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开然后服毒自杀?这怎么可能!
“母亲,她,她怎么会……”魏兰初此时惊慌了一下,她看向颜竹意,然后摇了摇头,“我去看看。”
“我也去。”颜竹意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为好,自己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已经恢复平静,然后自己就等着回颜大将军府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邬夫人服毒自杀的事情!该不会像是上一次魏君陶假死的事情?
但是应该不会,同样的伎俩,演一次就够了,两次已经没有什么意思!
才到景明园的前院,就听得里面一阵嚎啕大哭,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颜竹意和魏兰初相互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就进了景明园。
丫鬟婆子的跪了一地,魏君陶正伏在邬夫人的尸体上放肆的哭,而有两名丫鬟一边抹泪,一边安慰魏君陶。
而几个仵作摇头叹息,都跪在那地上。
魏明琨正看着那些服毒自杀的证据,他叹了一口气,看向魏君陶,“大妹,节哀,母亲是看不开才走的,你节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魏君陶此时哭着仰起头来看着他,“母亲这么爱惜自己,怎么会想不开?”
魏明琨摇了摇头,叹道,“这,我也不知道。”
“肯定有人毒杀了母亲!”魏君陶起身,扑着走到魏明琨的面前,她两手握着魏明琨的两只手臂,哭着喊道,“大哥,绝对有凶手杀死母亲!你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一定要!”
“好,如果是有凶手,我一定会帮忙找出来的。”魏明琨点了点头,“大妹,你切勿悲伤过度,乖。”魏明琨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安慰和关心。
而这一幕,刚好被颜竹意看进了眼中。
魏明琨……
颜竹意总感觉心中貌似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貌似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