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的风纪廉正在打窗子,根本也没有他方才所说的“用得着我亲自出手”。
风纪廉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便转头看过去,见得的正是颜竹意,嘟囔了好一会儿,心中想着是该叫她进去内室里等,还是什么,可是内室里始终有着个滕伯玮不是么?
“站着就好。”风纪廉搔了搔头,然后将帷幔拉开。
颜竹意嘴角抽了抽,“我去煎药。”
“不许去。”风纪廉立即喊道,“这段日子,进了这东宫,不,进了这皇宫之后,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啊?”颜竹意不明白。
“有我在,就可以离开了。”这时候,紧闭的殿门外竟然传出一声来。
风纪廉和颜竹意几乎同时身心一怔,外面的声音毋庸置疑,自然是滇木恪的。
颜竹意怔愣之后,立即一笑,她赶紧跑过去开殿门,“恪。”
风纪廉看着颜竹意如此开心,不禁低头,但立即转身继续去打开那些窗子帘子、帷幔。
滇木恪看到神色雀跃的颜竹意,心中更喜。他也不管在这里有人看着,总之,上前来就将颜竹意拥进自己的怀中,一声轻柔道,“阿华。”
颜竹意“嘻嘻”笑了两声,然后伏在他的怀里,可是下一秒,记起这里是东宫,赶紧推开他,“这里是东宫。”
与此同时,风纪廉偷偷转头看向他们两人,见他们两人宛若金童玉偎依在一起,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只剩下羡慕。但随即,是小小的失落,他转头,继续整理那些窗帘什么的。
“无妨。”滇木恪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再将颜竹意抱进怀里,他扫视了一下这周围,见得的那些宫女和风纪廉。
“我觉得这殿内太少阳光了,缺少一些活力,对太子的恢复也不太好,所以,我建议让阳光进来。”颜竹意简单解释道,她抬头看向风纪廉,“没想到,风大人他也主动帮我,真好。”
“风纪廉。”滇木恪这时候喊了一声,道。
风纪廉从那半空中的窗口处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到了滇木恪的面前,双瞳黑沉幽深,“嗯。”
滇木恪看了一眼颜竹意,柔声道,“你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好不好?稍后我就去找你。”
“好。”颜竹意知道他叫风纪廉过来,应该他们之间有话要说,但是自己在场却不方便。
“你放心让她离开?”风纪廉立即喊道,眼神看向颜竹意。
“我让暗卫跟着。”滇木恪也看向颜竹意,“不会有事的,我立即也会跟上。”
“那随你。”风纪廉没有再说。
而颜竹意朝着他们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滇木恪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头看向风纪廉,“方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你可是别误会。”风纪廉立即将手放在胸前摇了摇,也摇头,“只要是你的,我不会抢。”也抢不过。
滇木恪重瞳一沉,“那是恪多心了,谢谢。”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么?”风纪廉此时说着上前,将手放在滇木恪的肩膀上拍了拍,“我知道你肯定会担心她的,为了不让你分心,我恰好又闲着,便跑来看看了。你知道,她给太子诊断,有时候是很不方便的……”
“所以说谢谢你。”滇木恪转眸看向他,笑了一下。
风纪廉听着微微皱眉,但随即也一笑。只是,这笑,不知道包涵什么在内了。
“那她如果是在东宫这些日子,我不在,还得麻烦你帮忙。”滇木恪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托付得却很沉重。
风纪廉心中怔了一下,眸色也看向他。
“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还得继续麻烦你代替我照顾她。”滇木恪这时候又低沉一声,他转眸看向外面,又扭头重新看向风纪廉。
“你是我最重要的兄弟。”滇木恪看着他,认真道。
风纪廉浑身抖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向后退了一步,“你说的第一句,可以答应,后面说的那句,不答应。”
滇木恪重瞳微敛,“有区别?”
“别想着自己会死,你这个混蛋!这样不自信那一开始你就没有资格拥有她!”风纪廉咬牙,竟然带着一丝的怒气,他上前推了一把滇木恪的胸膛,指着滇木恪的鼻子怒道,“是男人,就负责到底!否则,给我滚!”他说着拂袖头也不转地离开。
滇木恪惊愕了,刚刚风纪廉说的……
貌似很有道理。
自己怎么可能没有自信呢?
自己想的是能够跟颜竹意在一起,白头偕老,永远在一起!
怎么自己能够如此不自信?
连风纪廉都信自己呢!
滇木恪转身,看向风纪廉离开的方向,良久之后,他低沉一声,“风纪廉,谢谢你。”
如果说,他感受不到风纪廉对颜竹意的那些心思,自己就枉为鬼神之主。
但是,风纪廉他……
谢谢。
……
“哼,其实我还真是希望你死的,这样她说不定还真能够……罢了,她肯定伤心的,你死了她怎么办,真是混蛋!”风纪廉坐在那荷花池旁,看着那那一大片荷花喃喃低语,“罢了,还是感觉……风纪廉比较混蛋一些!”
颜竹意端着药经过走廊,抬眸的时候,正好看到风纪廉坐在那荷花池边絮絮叨叨,像是骂人,但是又似是非常懊恼的那种。
他心情果然不好呢,自己少点惹他。
颜竹意耸了耸肩膀,端着药就要走。
“哎,哎哎!”
“嘭!”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风纪廉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整个人摔进荷花池里!
“救命,救命!混蛋,我不会游泳!”风纪廉大声呼喊,张牙舞爪,挥舞着要抓什么救命。
颜竹意心中一惊,她看了一下周围,周围没有绳索,也没有竹竿,而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根本就没有几个,即使听到风纪廉的呼声都只是跑过来,然后惊恐摇摇头,再四处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