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意听着,转身看他,上前来一把将他抱紧,“呜呜!滇木恪!”
滇木恪微微闭上眼睛,两手抱紧了颜竹意,只低沉了一声,“我在。”
“你这个坏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颜竹意一边哭着,一边吼道,一手紧紧地抱着滇木恪的腰,生怕他突然又晕过去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一手擦着眼泪控诉他的不合理。
“我是很坏。”滇木恪笑了笑,大手抚上颜竹意的脸颊,“我的确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是你可以告诉我。”
“一年了,一年过后了。”颜竹意哭着喊道。
“一年……这么快。”滇木恪低沉一声,转头看了一下这周围,这地方,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似是梦中来过,似是从来没有来过。
可是,当看到那两人身边的那株巨大的无忧花树的时候,滇木恪惊了一下。
方才在沉睡的时候,听到颜竹意说,“这里是,滇西地区,是滇西王宫,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这里是滇西王宫。
是自己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呐!
滇木恪心中一时悸动,顿时又咳嗽了两声。
颜竹意赶紧给他顺气,“你慢着,别太激动。”
这时候,雨也停了,风也停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滇木恪摇了摇头,他看向颜竹意,嘴角一笑,“我是开心,终于,回到这里了。”
颜竹意点了点头,而下一秒,滇木恪倒是将颜竹意直接抱进了他的怀里。
“阿华,咳咳,谢谢你,谢谢你。”滇木恪在颜竹意的耳边喃喃。
颜竹意眼泪不禁又落下,也抱着他,“我有时候想,如果你一直睡着醒不来,我干脆也陪着你算了。”
“不要,你要好好的。”
“可是我相信,你的心是软的,你的心是爱我的,你的身会变暖变热的,你会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会重新抱着我,你会重新吻我……”颜竹意再也说不下去,只哽咽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滇木恪抱紧了她,“是,有你,所有的黑暗都不是黑暗,所有的一切都是光明。有你陪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变得绚丽非凡,阿华,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嗯。”颜竹意咬了咬红唇。
滇木恪此时低头,看着她,淡淡笑了,凑上个薄唇来,吻上她的唇。
颜竹意笑着看他,任由他温柔地吻着自己,任由他抱着自己。
滇木恪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滇西地区,全城尽贺。无不在歌颂颜竹意和滇木恪二人之间的传奇爱情。
颜竹意细心照顾滇木恪恢复身子,又另外一边处理政事,也将那一战的所有事情都说给了滇木恪听。
当谈及风纪廉的时候,滇木恪整个人惊了惊。
滇木荷当时说,“风纪廉躲不开就算了,怎么大哥也躲不开?”
风纪廉……
“找人到风尚书府接他过来,我有办法让他康复。”滇木恪回神看着颜竹意,道。
颜竹意听着顿时一喜,“真的?那,那太好了。”
“嗯。”自己欠他太多,这一次,一定能够让他康复好起来。
风纪廉不应该躺在床榻上度过他的一生。
又是半年之后,风纪廉能够下床榻走路了,而滇木恪也已经完好。
颜竹意垂帘听政归来之后,正看到滇木恪和风纪廉两人坐在那无忧花树下下棋,每一步,都步步惊心,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颜竹意看着他们两人,便转身想走,却听得风纪廉道,“请王妃留步。”
“风大人。”颜竹意欠身行礼。
“夫君。”颜竹意看着滇木恪走过来,也笑了笑。
滇木恪到了颜竹意的身边,点了点头。
风纪廉朝着颜竹意行了一个大礼,颜竹意惊愕,“这……”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风纪廉说着才站笔直了身子,看着颜竹意,笑,“多谢一直以来的照顾,多谢留我在这王宫之中半年,多谢赐予我如此珍贵的时光,风纪廉会永记于心。”
“这是应该的。我多谢你一直为恪做事,我也感动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颜竹意笑了。
“今日,我是来请辞的。”风纪廉这时候道。
颜竹意和滇木恪都是一怔。
“你要走?”滇木恪问道。
“是。”风纪廉淡淡一笑,放空了眼神看向天际。
“为什么?”颜竹意问道,“风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朝中做事,若不然,即使留在宫中,辅佐恪,也可以的。”
“他已经有了一位贤内助,就无需我了。”风纪廉笑了笑,他指着天空,“我属于那天上的云,我要随着云走,踏遍天下。”
“真的要走?”滇木恪低沉问道。
“是。”风纪廉低眸看向他们。
霎时间,三个人都沉默。
“待你们的孩儿出生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们的。”风纪廉突然开口道。
颜竹意和滇木恪又是一怔。
孩儿……
“恪,三年抱俩应该没问题吧?”风纪廉看着滇木恪,笑了笑说道。
“绝对没问题。”滇木恪嘴角一笑。
“喂喂喂,别把我当做不存在!”颜竹意顿时面上就红了,她赶紧摆手,“我不是生孩子的机器,别说三年抱俩的问题!”
“她的意思是,你三年抱三。”风纪廉看向滇木恪,眼睛挤了挤地示意。
“绝对没问题。”滇木恪还是这五个字,“你一年后就可以回来了。”
“嗯。”风纪廉点头。
颜竹意面上红了,“你们这些人,我服了。”她说着立即转身,然后离开。
“赶紧去追吧!”风纪廉笑了,示意了一下滇木恪。
滇木恪笑了笑,快步就去追颜竹意。
风纪廉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笑着一身潇洒。
他抬头,无忧花瓣依旧在倏倏落下。
好时节。
好时光。
是夜,颜竹意有些胆战心惊地由宫人引着进了自己的寝宫中。
自己刚刚想去批阅奏折的时候,发现奏折已经全部批阅完毕,标记全都是滇木恪的笔迹。
无奈之下,颜竹意只好回寝宫。
还真是怕滇木恪行动他白天跟风纪廉说的什么三年抱三的问题,自己可是吃不消!
风纪廉那个男人,真是个混蛋啊!
他怎么就不找个女人?!往后看他找了之后,折腾死他!
“站着不开殿门,是要我开?”冷不防的,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颜竹意听着一惊,顿时转身看向背后的人。
“恪……”颜竹意咽了一口水,“你怎么在殿外这里,不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