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意冷冷笑了笑,“那,舅母,那苏绣是怎么解释?这小娥丫鬟,可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人塞到我这里来了,然后故意歪曲事实,将事情赖到我的头上。我的大丫鬟婉容虽然说了这丫鬟小娥是我院子的,可是这并非能够证明什么。”“如果这个丫鬟是舅母院子的,是不是就可以说是舅母指使的呢?”颜竹意冷道。“你说的是什么话!”邬夫人冷道,“颜竹意,我告诉你,你可别要偷换概念!”颜竹意轻声一笑,“我并没有什么偷换概念。简单来说,就是有可能这这个丫鬟是受了什么人所使,故意装成是我让她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出府去,然后恰好在这时候,被舅母的人抓了一个现行。”“呵呵,按照你如此说,你还真是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真的如此。”颜竹意认真道,“但是舅母的这苏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从辛舅姨娘的手中给发现的。”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颜竹意所说的苏绣上。“只要找出那件被撕掉的衣裳来看看,对上一对,应该可以水落石出。”颜竹意轻声道,然后看向魏明琨,“琨表哥,你可以带人前去浣衣房看看。”邬夫人惊愕了一下,但是她想了想,想到那苏绣明明是从浣衣房中的颜竹意的衣裳上撕下来的,可是怎么会变成是自己的衣裳了?而这个时候,倒是外面喊道,“二少爷到!”所有人都看向魏金盛,更加惊愕的是,他们看到了魏金盛身边的一个丫鬟手中捧着的一个银盘,那银盘上正放着一件衣裳!而魏金盛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辛珺丽也是吃了一惊,“这……”魏兰初见着听着,立即就哭了,“呜呜!”一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来扶着她,安慰她。“……”魏金盛缓过神来,知道个大概,然后上前行礼,道,“母亲,姨娘,这是盛儿在浣衣房中找到的一件被撕破了的衣裳,请母亲和姨娘过目。”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邬夫人心中惊讶,“这,这你怎么知道要找这件破衣裳?”“不是母亲吩咐的吗?说您要找一件被撕了一块的衣裳,这衣裳,可能是苏绣,可能不是。”魏金盛解释道,“盛儿找了许久,总算是让人找到了。”邬夫人又是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让魏金盛去做这样的事情了?“既然是如此,那,就赶紧看看这被撕破的衣裳到底是谁的。”孙亚珍这时候说道。“是。”魏金盛点头,然后将衣裳取过来,反复看了几下,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在场的人纷纷交头接耳,“是夫人的。”“夫人的。”“是啊,夫人的。”邬夫人看着脸色惨白,这不就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苏丽云裳吗?可是怎么变成这样!明明那料子都不是这般的,那应该是颜竹意的衣裳布料才是,可是怎么变成了她的了?颜竹意这时候眯了眯眼睛,“舅母……”魏兰初也是惊愕了,她看向颜竹意,又看向邬夫人,“这是说,当时我姨娘应该跟母亲大人撕扯过了?”后面她没有怎么说,但是周围的人都明白!邬夫人咬牙,“不是!”“那母亲应该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兰初咬牙,颇为愤恨却压抑着,“母亲的人应该没有告诉二哥,说那件衣裳跟我姨娘的死有关吧?不然,二哥也就不会有刚刚的那种惊讶表情了!”邬夫人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看向魏金盛,想了一下,又觉得魏金盛不可能说谎,那就应该是那个传话的丫鬟有问题!“盛儿,之前传话的可是那个丫鬟?”邬夫人立即问道。魏金盛怔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我不记得那个丫鬟了,当时说母亲甚急,我便赶紧带人去找,现而今,那丫鬟不知道哪里去了。”魏金盛说着又看了一下周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丫鬟,只好看回邬夫人,“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母亲的苏绣苏丽云裳,可是却被撕扯破了,而被撕掉的那一块苏绣布料,就攥在我姨娘的手中!”魏兰初止住了哭声,颇为愤恨地开口。“这。”魏金盛顿了顿,抬头看向邬夫人,“母亲,这……”“这什么这,这分明是有人将我的衣裳给偷盗去了,然后将这破事儿扯到我的身上!”邬夫人瞪了魏金盛一眼,带着满身的怒气,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颜竹意,“那偷盗衣服的人,绝对是凶手,企图将事情全都推在我身上!真是痴心妄想!”“如此说来,这还真是证据不是证据,揪不出那凶手了?”颜竹意这时候冷笑,“舅母的院子里可是无数多的人守着,若是有人偷盗了一件舅母的衣裳,至于到现如今才发现?”“这衣裳是在浣衣房找到的,浣衣房!”邬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盯着颜竹意要恨不得上前将颜竹意直接撕碎!“那问问盛表哥,那衣裳是在哪里找到的?”颜竹意转头看向魏金盛。魏金盛看着她们剑拔弩张似的,心中一惊,“我……”“二弟,尽管说在哪里找到的就是了。”魏明琨倒是此时开口。“在,在母亲的景明园的花园中找到的,不是在浣衣房。”魏金盛有些担心模样地看向邬夫人。邬夫人脸色顿时煞白。“敢情问一下舅母,您是怎么如此肯定说出那衣裳是在浣衣房找到,说是有人在那浣衣房偷的?”颜竹意轻声问道。邬夫人会对自己使计谋,用卧底,难道自己就没有卧底,就没有暗线暗人?!邬夫人整个人怔了,脸色尴尬至极,“这,这是我猜测的!”“只怕的是,舅母说是猜测,可是大家都不太信这只是舅母的猜测了。”颜竹意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全都静默不语,或是低头不敢看。这意思甚是明显,就如颜竹意所言,这些人都不信她邬夫人!而且,这显然邬夫人想诬陷颜竹意毒杀辛珺丽,让辛珺丽和魏兰初与颜竹意反目成仇!可是没想到,却被颜竹意倒打一耙,成为了毒害辛珺丽的最大嫌疑。邬夫人神色慌了慌,她看向颜竹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为好。魏兰初满身心的都是愤怒,袖子下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盯着邬夫人,势要个说法。而这个时候有眼尖的大叫一声,“啊,诈尸了!”
顿时,所有人都向后退了退,都惊恐万分地看着地上的辛珺丽。颜竹意立即上前,“让我看看!”颜竹意说着快速得地握上了辛珺丽的手腕,一按,顿时辛珺丽的反应变没有了。“辛舅姨娘?”颜竹意小声喊道,自己之前已经跟她定好了计划,如是她顺着自己的心思去,自己一定可以让邬夫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若是此刻辛珺丽就此直接醒来,没准儿邬夫人会说是辛珺丽跟她颜竹意一同联合什么的。只要一步走错,邬夫人就有千万种翻身的可能!魏兰初赶紧上前看,她着急喊道,“姨娘?姨娘?”可是辛珺丽却没有什么反应,颜竹意看着心中才放了放心,她扭头看向魏兰初,“兰初表妹,你节哀。”“节哀?呵呵!”魏兰初冷笑,她抬头看了一下这屋子的人,咬牙道,“我一定要揪出凶手来,一定会的!”邬夫人听着冷哼,“现如今,就是没有什么凶手!”“是有人故意歪曲事实而已!”颜竹意冷哼一声,道,“但是,我方才观察了一下辛舅姨娘的尸体,发现她的尸体竟然还有一些生命迹象。我在古医书上学习过一种医术,能够通过服用一些药,以及针灸,可以让辛舅姨娘开口说话,说出当时到底是谁毒杀了她!”“什么?”魏兰初惊讶,“你说的可是真的?”“荒谬!”邬夫人顿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颜竹意,你莫要故弄玄虚!辛姨娘死了就死了,还能够说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周围的人听着都不太相信,也都点头。“是不是真的,就等我试过就知道了不是么?”颜竹意扬起一分笑容,冷冷一笑。邬夫人身形一怔,心中一慌,“这,这是不吉利的!表小姐若是这般做,那无异于是对死者的不尊敬!这是要遭到天谴的!”邬夫人说着就立即要阻拦颜竹意。“不吉利?这若是死了舅姨娘,却让凶手逍遥法外,这样的才是不吉利,而且对后院极为的不安全!”颜竹意上前几步,皮笑肉不笑,直看得邬夫人心中发寒!“若是找不到凶手,那才是真正对死者的不尊敬!至于说到遭天谴,呵呵,恐怕是那凶手才是要遭到天谴的一个吧!”颜竹意嗤笑一声,满是鄙夷。邬夫人一时间被呛得无语,眼神躲躲闪闪。而颜竹意趁着这个时候立即就道,“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好,我就开始给辛舅姨娘诊断诊断,看看她能不能显示一下当时到底是谁害了她的性命!”“不可以!”邬夫人心中着实害怕若是颜竹意有那个能耐,而辛珺丽的尸体真的说出话来,那,自己这可是无法收拾了!“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舅母还有什么顾虑?”颜竹意道,她将眸光看向魏兰初,“兰初表妹,你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姨娘吗?”“当然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魏兰初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那就好。”颜竹意点头,转身重新看回邬夫人,“兰初表妹是辛舅姨娘的亲生女儿,而今,她也同意让我试试能不能通过医术让辛舅姨娘的尸体说出真相,那,舅母,您可还有什么顾虑的吗?”邬夫人听了之后,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不,不可以!对,这些事儿,如此重大,一定要过问老爷才行!老爷而今还没有醒过来,而这后院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若是你再做出如此草率的事情,老爷若是知道,一定会被你气死的!”“是么?”颜竹意看了一下周围,心中冷笑了,邬夫人还真有脸面说这些话!而恰好的这个时候,倒是外面响起一声,“老爷到!”瞬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外面,纷纷议论。没想到,魏国公竟然康复了,而且来到这里来!魏兰初也抬起泪眼看着魏国公前来,“……爹爹……”邬夫人惊愕,她慢慢起身,“老,老爷……”“咳咳,咳咳。”魏国公重重咳嗽了两声之后,由丫鬟扶着过来。只见魏国公面色稍有些回红,气色还算好,但分明的手脚已经不多灵便,眼神也不似是之前的凌厉威严了。魏国公进来之后,看到这方的情形,惊了惊,险些跌倒。该死的,说些是做什么!竟然要如此折磨他!本以为他们说辛珺丽被毒死是假的,是为了骗取自己下床榻去看她,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国公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为好。邬夫人此时上前行礼,刚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这,辛妹妹她被人毒死了。”魏国公听着转头看向魏明琨,“琨儿,你说!”魏明琨立即上前行礼,然后开口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在这里发生的一些戏剧性变化都说了出来,谁也不偏袒谁。周围的人也都听着的,但是没有一个敢打断魏明琨说的话。邬夫人听着心中有些担心,她暗自道,这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是会揪出自己来!这如何是好?这时候,魏明琨也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所有的焦点都在颜竹意和邬夫人的身上。而魏明琨也提及了颜竹意能够使用银针和配合医术,令辛珺丽的尸体开口说出真凶。邬夫人听着了立即喊道,“老爷,绝对不可以让表小姐施展那什么医术,千万不要!”魏国公已经听完了魏明琨所说的所有事情,而所提及的邬夫人可能涉及毒死辛珺丽,所以,这方的魏国公倒是不想听邬夫人的。更何况的是,能够让一副尸体说话,这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竹意丫头,可以试试,但是不要勉强。”魏国公此时摆了摆手。邬夫人面色一白,顿时坐回到了自己的美人榻上,而她已经感觉有汗水落下。颜竹意听到魏国公这样说,自己也就大胆了,她上前几步,从自己的怀中取出银针来,还有一小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