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像是一瞬间反应过来高常贵所说的意思何在,不过随即秀眉皱了起来,“如果让你救下来了,那么就是这姑娘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不就是那姓钱的算的不准了吗,你这样检验又有何意义?”
“呵,山人自有后手,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那钱离子也只说下车回去没有生命危险,可并没有说继续前行,就一定躲不过去吧?”高常贵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即像是不愿再在此多浪费时间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向着白云峰几人走去。
身后不远处的许晴仍想问些什么,看到高常贵这幅态度,也只是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将原本到嘴的,万一躲不过去,几个字收了回去。默默跟了上去。
“几位美女,和我徒弟谈的可还好?”一来到白云峰这处,高常贵的笑意更浓。
“可好了,老伯,可以走了吗?今天晚上可是要赶到脚楼客栈的。”展梦玲自然也注意到了先前许晴和高常贵在远处的谈话,只是没有多问什么。
“自然自然,还请美女带路。”高常贵也没准备多解释什么,仍旧是笑笑。
“好嘞,那么出发,第一站我的偶像沈从文大师的故居。”展梦玲像是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永远显得最活泼,说完话的同时,已经第一个冲了出去。身后的马婷娜,王倩倩,笑着摇了摇头,又回头招呼了一下白云峰,才跟了上去。
一行六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沈从文故居,只见该故居,坐落于中营街,是一幢明显带着湘西民居风格的建筑,二进平房,头进为三间青砖瓦房,门楣上挂着一块刻有“沈从文故居”的横匾。
走进大门,内里有块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块木板,黑色木板上用金粉写着一篇《沈从文先生简介》。木制屏风上还挂着几幅题词,高常贵,许晴,白云峰三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倒是展梦玲三个人却像看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物一般,两眼放光,边走边讨论着,记录着什么。
走过头进门厅,后面是个庭院,院中放着一口大缸,缸内装满了水。后进是三间阁楼,中间一间是带窗木格门,两侧为砖砌窗台,上部安装花格木窗,制作十分精致。庭院两侧各建有二椽厢房,东面为书房,西面为厨房。
走进正房,中间一间是客堂,两边各置一对带扶手的硬木靠椅,靠椅中间放着茶几,典型的清式布置。墙面上挂着几幅沈从文晚年的书法作品。客堂正中放一张圆桌,桌面上铺着蓝花桌布,桌上有一只玻璃柜,柜内是一尊沈从文先生的汉白玉胸像。屏风上挂着一张沈从文的速写头像,两侧各挂有一幅草书长卷。而客堂另一侧的房间是沈从文少年时的卧室。室内放着一张书桌和一张梓木做的太师椅。难得的,在看到太师椅时,高常贵似乎终于流露出了些许兴趣,脸上带了些笑意,似乎深谙此道,忍不住地点头。
再其他,则是一些展柜,展柜里除了陈列不少沈从文创作出版的文学作品外,还有一本图文并茂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边上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正楷书法作品,对于此,高常贵三人就完全感觉陌生了,甚至暗暗在想,一个听介绍说是文学家的人怎么还研究起服饰了。倒是展梦玲三个人看到此,更显兴奋,连连拍照。
一直逛了约一个半小时,展梦玲,马婷娜,王倩倩三人才似乎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只是快出门之前,展梦玲三人又各自抱着一本书兴冲冲地走向了管理处,盖了个章,这才似乎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看到早已在门外等着的高常贵,白云峰,许晴三人似乎有些歉意,展梦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伯,晴姐,白哥哥,让你们久等了。”对于高常贵,展梦玲三人还是选择了叫老伯,而许晴的称呼经过白云峰的暗示,都跟着乖乖地叫了一声晴姐,对此,许晴似乎很受用。
展梦玲又随即看了看天,发现天色已晚,有些惊讶的开口,“啊?这么晚了?看来剩下的只能明天了。”原本还带着些许失落之情的展梦玲,却又一下子显得兴奋起来,“老伯,晴姐,白哥哥,走走走,咱们坐游船去脚楼客栈。”
“喂,你慢点,别像个疯丫头似的。”跟着的马婷娜,王倩倩似乎对于展梦玲过于活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叫着雷厉风行的展梦玲,一边对着高常贵三人又歉意地笑了笑。
“云哥哥,晴姐,老伯,你们愿意一起坐游船吗?”马婷娜似乎为了显得女孩子家特有的稳重,声音轻轻柔柔的。
“呵,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咯。”白云峰还未回答,高常贵倒先一步笑着答话了,说完话,也不见外,立马跟上了已经在码头买好船票的展梦玲。
“晴姐,师父他?”印象中,高常贵一直四处奔波,接单驱鬼驱邪,平日里完全没有像今日这般过,即使是白云峰,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自觉小声问着许晴。
看着兴致似乎也有些高起来的高常贵,许晴也没有多说什么,对着白云峰笑了笑,“管他呢,这次就当旅游吧,走了,别让你的小妹妹们等急了。”说到最后,又故意调侃了白云峰一回。
果然,白云峰立马显得有些窘迫起来,“不是的,晴姐,你别误会,只是,只是.....”说到最后,也没说完,就被已经在船上的几人催促着赶紧上船了。
等到几人完全上船后,天色又有些暗淡下来,不过如此一来,水面两边灯光亮起,呼应着水光,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风味,而船尾,驾船的船夫也正热情地向围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展梦玲几个小姑娘们介绍当地好玩的好吃的,白云峰则有些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干坐着,看着船外的景色。
船头,许晴又和高常贵并排站着,高常贵又取出烟枪,抽着烟,眼神却盯着水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说,云峰都觉得你这么做有些不对劲了,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说?”沉默了一会,许晴终于还是开了口。
“呵。”对此,高常贵仍旧只是轻声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算了,随你高兴吧。”对于高常贵这样的态度,许晴似乎有些不高兴,说完,就准备进入船舱。
“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提前知道有什么意义,还是说未来就真的不可变呢?”就在许晴刚准备进入船舱前,高常贵却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许晴明显有些不明就里。
“我的意思是,纵使他是袁氏后人,神机妙算,可未来的真谛所在,不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却仍要走下去吗?”高常贵又抽了口烟,“我不说,只是一来我还不信,二来,命数皆可变,好比我算出来如果你能活到百岁,可我的前提是你按照现在的生活,生活规律等,但如果你开始放纵自己,抱着自己反正可以活到百岁的想法,熬夜,暴饮暴食等等,提前死去,难道就可以怪罪算的不准?”
看着许晴稍稍有些理解的神情,高常贵又抽了一口烟,才加了一句,“未知才是人生的魅力。”
“不过万一这个姑娘没躲过去呢?”又沉默了一会,许晴才将白天没来得及问的话问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高常贵顿了顿,抽了一口烟,“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