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雪如的话,赵思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意加深,将抵着的刀移到王雪如的脸颊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眼神轻蔑,“怎么?还死鸭子嘴硬?好,我给你个机会,让我看看你个小妮子还能翻起什么浪花。”说完,赵思兴当真将刀完全移开,一脸自信地站到了一旁。
“赵当家,这方式是不是太侮辱人了?”大看台上的王之钧看到赵思兴没有下死手,心下以为是赵思辰提前说过,赵思兴故意此时留了退路,但看到这么嘲讽的举动,心下仍是极度不悦。
一旁的赵思辰却没有急着回话,盯着赵思兴,像是无法看透一般,不知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打算放过王家在演戏,还是真的自信再次将王家打压下去,过了小一会,才微微勉强笑了笑,“总好过坏了我们两家情谊,不是吗?”听到此回答,王之钧也一时间不好说什么,鼻间哼了一声,又重新看向空地。一旁的杭虚逸和田子严却像看出了点什么,彼此点了点头,笑了笑。
空地上,王雪如突然又难得地笑了笑,“你笑什么?”一旁的赵思兴自然不解,可王雪如却没有答话,边笑边站起来,怀中抱着灵尸胎,完全站起来后,才轻轻放下,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纸,手指一捏一抖,符纸立刻自燃,随即王雪如抹了一把自己脖间的血,滴到灵尸胎此刻已经惨不忍睹的脸门上,符纸的灰烬也就那么随意地落在了上面。
等到王雪如做完这一切,只见刚刚还一副已经完全没动静的灵尸胎,突然身体剧烈抖动起来,身后之前出现过的那副夜叉幻像再次浮现而出,不过这次不像之前那般,举着手中的钢叉刺下去,而是居然缓缓转身看了一眼王雪如,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一般。
对此,只见王雪如点了点头,见此,那幻像居然如人般叹了口气,随即渐渐缩小,但细细看去才发现,不是消失不见,而是竟全部融进了灵尸胎的印堂,一随着幻像全部融进去之后,只见灵尸胎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神一如先前那般清冷,不带任何感情,随即再一次凄厉地尖叫了起来,这一次,众人只觉已经不是耳膜发疼那么简单,而是直接短暂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
等到众人稍稍缓过神来,再看向空地时,都忍不住一阵惊讶。只见出场还一副清秀孩童模样的灵尸胎,即使刚才被赵思兴伤到面部血肉模糊,也没有此刻看上去瘆人。此刻的灵尸胎竟然直接从整张脸的中间分裂开去,分裂出了一个四瓣类似花朵的尖嘴,中间更是一条长长的舌头抖动着,两只眼睛因为脸部分裂,被挤在了一旁,看上去就像丑陋的深海鱼鼓在一旁的两只大眼睛,不少人有些受不了这样子,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直接正面对着的赵思兴也是好一阵子没回过神,而王雪如却不会给他机会,手中拾起来的软鞭一挥,指向了赵思兴,瞬间,灵尸胎那条长的过分的舌头瞬间就抖动着向着赵思兴伸过去。赵思兴愣神之中,竟真的没有第一时间防范,等他反应过来时,灵尸胎的舌头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脖子间,与此同时,众人只见一层冰霜已经顺着灵尸胎舌头的另一端缓慢向着赵思兴这处移动二来。
而在这期间,赵思兴已经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舌头也被勒的吐了出来,眼珠大大的鼓出,似乎也知道情势危急,赵思兴一边一只手依旧死死扒着灵尸胎的舌头,争取最后不多的呼吸空间,右手已经一把飞刀握在手里。然而刚准备举起来刺下去,一声破空声响起,王雪如已经一鞭子抽了过来,吃痛之下,与刚刚一般,被抽中划伤的部位又是一阵青烟冒出,然而此时赵思兴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了,口中已经有口水顺着舌头流了出来。
“怎么可能?!”这次轮到大看台上的赵思辰坐不住,一把站了起来,又神色阴冷地对着一旁的王之钧,“王当家真是好手段,深藏不露啊!”
王之钧自己也没想到赵思兴一时的托大,竟会让自己的女儿有如此反击,心情大好,此刻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学着刚刚的赵思辰,将他拉的坐下,“生死场就是他们的事了,不是吗?”说完,冷冷一笑,“赵当家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坏了规矩,可是要被除名的。是吧,杭少主?”
而这次,不知杭虚逸是故意还是如何,竟接了王之钧的话头,先是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么多人看着,我如今也算掌权的,自然要秉公办事。”一席话说的赵思辰心下更加不悦,自己明明也先前说过同样的话,可杭虚逸却像没听见一般,而这次却态度很好的接了王之钧的话,瞬间,一个想法掠过赵思辰的心间,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又坐了下去,不过神色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在杭虚逸与王之钧两人之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