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闻听此言,当即陷入了踌躇之中,许久方点头道:“贤侄既然保举了扩儿,那就算退而求其次吧!不过,如何向朝廷建言呢?”
“呵呵,这个不难!世叔放心,只要您老点头,不日子充就会到京的!”刘錡诡秘地一笑,“侄儿如今有通天之路可走呢,官家那里,侄儿也容易递得上话,呵呵!”
“哦——?”马政大为惊异,“这样最好了,我还以为官家早就被那帮奸佞给包围了呢,呵呵!”
徽宗和刘錡出于慎重,都没有将海上之盟的事情告诉师师,当刘錡因为马扩之事而将宋金准备夹攻辽国的事情透漏给她时,师师的脸色顿时如霜雪一般!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莫非是担心出现什么大变故吗?”刘錡讶异道。
这一消息对于师师的震动当然很大,她一向是寄希望保持宋辽和平的,可是没想到如今辽国居然有了灭国之虞,真是一道晴天霹雳!师师又感到有些眩晕,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叶穆是否晓得此事,若是他并不晓得,那么自己是否应该马上告知他呢?毕竟他对于自己有恩,若是辽国真的亡了,他该何去何从呢?
“是,是啊!真,真没想到,如今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师师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内心,“将来如何呢?我,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还真有点怕呢!”
“此事确实关系重大,一着不慎,也许就有亡国之忧!”
“那四厢觉得辽国必亡吗?我们非要跟辽国刀兵相见吗?”师师悚然道。
刘錡思忖了一会儿,缓缓道:“以眼下情形看,如果咱们与金国合力攻辽,必欲将其置之死地,则辽国恐怕是必亡的!不过其中回旋余地甚大,于我们而言,辽自然非必亡才罢,只要他们能够将燕云故地让与我们,就是宋辽联合抗金,也是可以商量的!”
“那四厢觉得辽人会拱手让出燕云吗?”
“很难!所以刀兵总是要动一动的,燕云既是我华夏故地,又是我华夏门户,生为宋人,若是能有幸夺回燕云,那祖坟上必定是冒了青烟儿的!”刘錡腆然一笑,“不瞒姑娘说,最近我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夜里经常梦到金戈铁马、鼓角争鸣!”
师师沉默了好半晌,方道:“四厢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如今就算咱们大宋袖手旁观,将来也难免会遭到那金国觊觎,与其作壁上观,不如伺机而动,尤其是要拿下燕云要害之地!”
“对,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朝政日非,咱们这位官家又整日心不在焉,若是举措有所失当,恐怕会弄巧成拙!”
“那四厢今日来寻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錡便把幽云十六州的事情及马扩的事情说与师师知道了,以便她能够在徽宗面前婉转表达,师师自然无有不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