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瑛一下子就被夏清的态度炸毛了,怒目圆瞪,“你这小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真是跟奶一个样,连说的话都是学奶的。在你们眼里,我爸是不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你有把我爸当兄长吗?一进门,招呼都不打就开始质问责备,你心思怎么都不用在学习上?”
夏崇平果然问道,“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琼瑛明显不愿提这个话题。
夏清打量她一身穿戴,冷笑一声,“小姑,你不会在学校谈恋爱了吧?一个用心读书的人,怎么会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你不打算考大学了?”
夏崇平立马眉毛竖起来了,“好好的机会不珍惜,就在学校瞎混,问你成绩都不敢说。放了假,不赶紧回来学习,还跑出去瞎混。”
“我哪里混了?我去大姐那里去了,我哪里混了?”琼瑛见一向对自己很疼爱的哥哥突然严厉起来,顿时,委屈得不行,“你连妈都不管,你管我做什么?”
说完,她掉头就冲出了夏家。
夏清在身后喊道,“姑,你来了,连我妈都不喊一声?”
琼瑛脚步不停,边抹眼泪边跑了。
“爸,我是不是把小姑得罪了?”夏清很无辜的样子。
“得罪就得罪了,你又没有说错什么。”
“爸,你不担心吗?小姑是你的亲妹妹啊!”
“担心什么?她那大的一个人了。”夏崇平看出女儿的小心思,手指头在她鼻尖轻轻一点,“别试探爸了,从今往后啊,在爸爸的心里,你妈排第一,你们三排第二,其他的人都不算什么。”
卢秋菊正好出来喊男人摆碗筷,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又在和孩子们胡说什么,还不快摆碗筷,对了,还要贴对联,放鞭,今年是新房第一天过年呢。”
“老房子那边,我早上拿了一架鞭给原明,让他到了这个点儿,在那边放了。我就不用回去了。”夏崇平松了一口气,“清儿,去把你师父喊出来,他这会儿该出关了,都要过年了呢。”
夏清去了老道士的屋子,床上就铺了一块板,板子上铺了一个蛇皮袋,老道士盘坐在上面,五心向上,脸上隐约有点玉泽的光。
“师父!”夏清抬手抚在老道士的头顶,老道士全身一震,一股暖流从头顶百会穴进入,涌遍全身,他身上日渐干涸的血肉经脉,此时如逢久旱甘露一般,开始复苏,生长,一点生机也从中生长出来。
“清儿?”
老道士此时的震惊,已经超出了他一百多岁累积的总和,他一向知道这个徒弟不简单,但从不知道,原来她竟然会是仙人。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师父,吃饭吧,今天大年三十,吃完了,再修炼不迟!”
老道士心说,这一声“师父”我还受得起吗?但他此时的感觉与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天地在他眼前似乎宽了很多,漫漫宇宙都似乎已经容纳到了他的心底,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复苏,与方才血脉筋骨的返老还童又不一样,这是一种心境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