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一顿,她也没有想到夏清这么小一点,嘴巴子这么利索,刚好卢秋兆从屋里出来,翠喜冷笑一声,“清儿真是,就长了一张嘴,多会说,你那老母眼里就她这个幺女儿,几时把我和赵琼放在眼里过?”
夏清倒也并不是一定要翠喜这当儿媳妇的孝顺她家婆,尽管家婆对两个儿媳妇一直都很好,没分家的时候,家里一应的家务都是家婆一个人在做,分家之后,农忙时节,翠喜家里的家务也压在家婆一个人身上。
她老了之后,腰一直都直不起来,弯着腰,踩着一双小脚里里外外地忙。
大儿子当官,小儿子吃商品粮,她自己还是种了两亩地,除了耕田整田这样的活,是夏崇平在帮忙,其他的活都是她自己。
她心疼女儿是没错,但冬天里去山上砍松树枝,难道不也是在和女婿换工?
翠喜看不到这些,她只看到家婆心疼小女儿,一直在帮小女儿做事。话说回来,以前小女儿家最穷,老太太心疼点,有什么不应该的?
夏清凝神朝翠喜看去,见她脊椎上一团黑色的血块,在慢慢地下移,已经到了尾椎骨附近了,不出两年,翠喜就会懒走路,再过个三年,翠喜必然会瘫痪。
她的脑袋上,也有个血块,不受控制地移动,一旦移动到小脑里最窄的血管里,就会卡住,小脑一旦堵塞,翠喜也会瘫痪。
也就是说,翠喜瘫痪是迟早的事。
夏清手中控制了一缕灰色的阴煞,慢慢地进入翠喜的身体里,牵引着她脑袋上的血块朝小脑附近悄悄地牵引。翠喜这人太狠毒了,她不介意代天行道,横竖她最后都是要瘫痪的,让她提前尝试一下这个苦。
话说,最近,她遇到的怎么都是瘫在床上动不了的人呢?难道说这样的人很多?岑克要是把药材都收集好了,她本来准备制点筑基丹,让岑克的老母跟着受益,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筑基丹只需要一枚就够了,其他的药材她就制作点化瘀生血的丹药,卖个高价钱,挣上一笔。
翠喜感觉到半边身子一凉,她刚才想到了什么,这会儿突然想不起来了,有点不舒服,翠喜想到床上躺一会儿,一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朝地上栽下去。
卢秋兆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跨上一步,一把拽住翠喜,但还是晚了点,翠喜的头已经狠狠地撞上了墙壁,她哎呀一声,两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夏清也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药膳用不上了。不过,也好,免得吃了药膳,翠喜出什么事,她会怀疑到夏家的头上,虽然说,药膳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但是纠缠起来也麻烦!
药膳放在堂屋里的桌上,就像一只没人搭理的小狗。卢秋菊穷了十年了,就算现在翻了身,别人也不会相信,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和夏崇平就是穷鬼的命。
卢秋兆赶紧把翠喜抱回房间。翠喜人不高,但太胖了,一身富贵肉,走路的时候如海浪一般起伏,但在这个年代,这不是丑,而是富有的象征。
卢秋兆生得人高马大,他也不瘦,已经生出了肚腩,抱起翠喜的时候,两臂一沉,差点前摔,“红梅,红艳,快点,去喊你阵方伯来,给你妈看病。”
红梅和红艳被吓坏了,架也不吵了,赶快朝东头跑去。
大年初五,阵方居然在,他提着医药箱过来,先给翠喜量了血压,“这血压好高,高压两百三了,赶紧送医院吧!”
“先给打点针?”
“不,不,赶紧送医院,要是耽误了,以后瘫在床上起不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