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城、林涛一前一后进办公室,杜城抬眼就看到自己电脑上贴了一个便签,上面画着两条警犬,还配了文字:“城队、林队,见字,请到我工作室来,沈翊”。
杜城看完字条就开始咆哮:“沈翊这小子是找抽呢吧!”
林涛抢过便签扫了一眼就来火了,看着杜城:“这贴你电脑上,怎么还顺带捎上我啊?”
两人一路火花带闪电杀到沈翊的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杜城把手中的便签递给沈翊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沈翊看着两人愤愤不平的样子,开始给俩大狗狗顺毛,起身走到自己画桌面前:“有新发现,之前为了确定头骨被更换的时间,我找来了学校保存的优秀美术生的素描练习作业。”
林涛现在看着沈翊就想捶他,抢过话说:“你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沈翊被打断也不生气,继续说:“你别着急嘛!”
杜城拦着林涛:“你看他能说啥,要说不出点有用的,咱哥俩儿一块儿揍他。”
沈翊看了看一眼两人,继续指着那些画说:“我发现这里面有一些作品,和任晓玄日记的日期能对上,你看,这是2011年4月1日的一张水溶石墨铅笔的习作,这是同一天任晓玄的日记,田林说那天下雨了。”说完看向两人。
林涛傻傻的问:“然后呢?”
杜城不搭理旁边哪个傻子,问道:“万一他记错了呢?”
沈翊说:“他没有记错,首先,天气的阴晴会影响光线,把这张素描和同一个人在相近日期下画的习作进行比对就会发现,这张素描的色调明显偏暗,一个优秀的美术生,在短短几天内,对同一个素描对象的明暗质感把握,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的,再者说,湿度对铅笔的着色效果影响很大,在空气湿度大的情况下,素描的色调会偏暗,偏滑腻,这两笔一对照,差异就很明显了,而且我还在网上查了这些日期的天气记录,剩下的这几篇日记记载的天气情况,都和事实不符;还有,这几篇日记的内容,都有一个共同点。”
杜城听着沈翊的分析,试着说:“都有那个神秘的男孩儿。”
沈翊点点头:“这说明日记中跟那个男孩有关的描述,都存在一定的虚构。”
三人正分析着,杜城手机振动,掏出手机一看,是欧阳月打来的,接起电话:“喂!”
欧阳月的声音传来:“杜城,你来一下解剖室!”
杜城带着林涛、沈翊,三人浩浩荡荡去了法医解剖室。
欧阳月进来的三人,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杜城,白骨化遗体的检测手段相对有限,能做的都做了,全在这儿。”说着把一份报告递给杜城。
杜城接过报告查看,欧阳月继续说:“除了左侧右下方那道疑似刀伤的划痕,骨骼上没有明显的损伤,尸体的腹部、胸部提取到的土壤也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理反应,致命的应该就是那道刀伤了。”
说着欧阳月想起了什么,走到解剖台拿了两个物证袋递给杜城看:“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这个是在任晓玄骨盆关节里找到的,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弄错了,以为是施工现场的杂物成分,但经过化验以后,是榕树花。而且在任晓玄的骨盆关节里,有找到不属于施工现场的泥土成分,我将植物残留物沾染的泥土颗粒,和遗骨腹部的泥沙做了对比,结果差别很大。”
林涛插话问:“那个残留物能在土壤里保存那么久吗?”
欧阳月给小白涛解释:“人类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生活痕迹的信息。”
杜城思虑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那也就意味着,操场不是第一埋尸现场,但我们在尸骨的周围并没有发现榕树的痕迹。”
突然,杜城想到什么,对沈翊说:“我想起在任晓玄遗物的画里,有好几张都画有榕树,走,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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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回到沈翊的办公室里。
沈翊接过杜城给的任晓玄的画册:“你怎么不早点给我看?”他仔细翻看那些画,从中抽出一张画,画上有一个唇印,杜城看着那张画说:“这个唇印之前我也发现了,但搞不懂什么意思。”
沈翊没管两人,把那个唇印跟任晓玄的画像对比:“形状基本吻合,是任晓玄的,看来她是特意擦上口红印上去的,这幅画,这两棵树,对她有很深的情感意义。”
沈翊没有从画中发现什么,就准备把画放回画册里,在放的时候,突然,他从画的另一个角度看去,发现了端倪,又把画拿起来平视,对着光线看过去:“这上面还有另一个唇印!”
杜城跟林涛接过画,也逆着光线看,沈翊问:“发现了吗?”
杜城惊讶的看向沈翊:“这个唇印,是那个男孩的?”
沈翊抽出一张拓印纸,放在那个唇印上,把唇印描了下来。
唇印描完,三人看着这个唇印,杜城皱着眉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唇印,如果是个男生,是不是……”
沈翊:“有点过于精致了。……这张唇如果放在女人的面部构造上,更合适……”
林涛:“赵梓鹏也说,他记得那个人,身形并不高大……但任晓玄在日记里明确用的是男他,她自己也说喜欢的是男生。”
沈翊回想起昨天晚上欧阳月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这个男孩每次出现在日记里的时候,天气都是假的。那为什么描述他的时候,性别就一定是真的呢。昨天晚上我老婆提醒我说,这个日记里的男孩也许就是任晓玄臆想的。”说着拿起之前画的那个男孩的画像,把自己刚才画的唇印跟画像里的人重叠比对,三人惊讶的发现,唇印尽然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