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朝门外喊了一声:“王爷要的热水怎么还没端来?”
门外芸香匆匆端着水跑进来,一边解释道:“奴婢一直在门外候着呢,听见王爷和娘娘在说话,没敢打扰。”
赵鄞点点头道:“去吧,这里不用你了。”芸香恭敬的退出房门候在廊檐下。
转头见她依旧红红的眼眶,赵鄞问:“许文扬跟你说什么了?信中可有提到爷?”
许娇回忆了一下,信中他爹一个字都没提赵鄞,但如果跟这厮说她爹没提他,他会不会不高兴?于是,许娇干脆的点点头胡诌:“自然有写到王爷,你说你们怎么就遇上这事儿了?”
“看来你爹也是个神经大的,爷明明就跟他说了不要把遇上匪患的事告诉你,他竟将爷的话当耳旁风,难怪把你吓的这副模样。快别怕了,上次被吓着都还没回魂呢,别又被吓出个好歹来。”赵鄞坐起身,准备去洗脸。
许娇就知道了,原来婺源不光穷山恶水,还有匪患出没,看来这次赵鄞的消失大半跟婺源的匪患有关了,只是不知道她爹是个什么情况?想着,她便问了:“我爹现在怎样了?”
“无大碍。伤口在左后肩,爷启程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赵鄞道。
许娇用力攥了攥手中的信笺,小声道:“那就好。”然后,她坐到妆柜前,准备收拾那一头如瀑黑发,然而,盯着奁盒愣了神,愈发坚定了赶紧挣钱的念头!
赵鄞洗完脸转身,发现她坐在妆柜前发呆,忽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便道:“你要是喜欢什么首饰,可以安排两个采买丫头去街市上给你买。”
许娇这才想起自己和冬儿混出去的事情,忙道:“我已经安排采买丫头了。”
“噢?已经安排了,那管家给你做采买印了吗?”赵鄞问。
许娇摇摇头道:“我给了丫头我的私印,能用吗?”
赵鄞道:“自然能用,只是有些大材小用罢了,给你的丫头说,管家没给你采买印之前买东西就用赵平的印。”
许娇点头,一边收拾头发,一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赵鄞坐回榻上道:“爷歇息会儿,你自消遣去。”
许娇古怪的看她一眼:“你歇息为什么要在我的床上?”
赵鄞已经翻身背对她道:“府里几个女人就你这个小丫头好打发,再说了,你是爷的王妃,爷睡你这里有什么不妥么?”
许娇愣住了,什么叫就自己这个小丫头好打发?有心把他叫起来说清楚的,想着他刚回来的疲惫样儿,许娇便没计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刚刚从婺源跟匪患斗争了一番才回来的,说不定这厮还算是帮了她爹的忙呢。
许娇这次还真没想错,朝廷这次之所以赶在这个时间派她爹去婺源,正是因为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婺源的匪患闹得厉害。
本来当初赵鄞是应该跟许文扬一同去婺源的,一个做地方父母官,一个压一压匪患再班师回朝,奈何那时候许娇被几个洋鬼子的突然消失“吓丢了魂”,生生让赵鄞在府里多耽误了几天,不然她爹也不会刚上任就被拦在官道的匪徒砍了一刀,然后逃进深山里躲了几天,遇上九王爷赶到将匪患压下去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