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才不防他这番动作,一个没稳住摔在地上,银票撒了一地。
许娇早在门口偷偷瞧了半天,见此情景,忙跑进来抓起地上的银票欢呼到:“哇!这么多钱!”
许文杨喝道:“放下!”
许娇抓着银票不松手,转头对许文杨使了个眼『色』:“爹,人家黄主簿好心捐钱出来救济百姓,您怎么就不领情呢?如今婺源正是需要大量经费治疗疫情的时候,您就替百姓收下呗~”
这话一出,黄有才脸都绿了,好好地用来保官保命的钱,凭什么变成善款?想到这里,黄有才忙道:“许大人,这是下官所有的家当了,还请许大人高抬贵手。”
许文杨上前接过许娇手里的银票:“黄主簿多少还有些家当,捐出来也好,如今外面『药』物紧缺,百姓们叫苦连天,家家户户都为了这次疫病倾家『荡』产,黄主簿这些家当应该可以救活好多人了,你放心,有官家的俸禄拿着,饿不死你的。”说完,将银票揣进怀里。
黄主簿还要争取,忽见门口赵安又回来了,忙退到一边。
许文杨问:“赵大人还有何事?”
赵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布包递给许娇:“王妃娘娘,这是王爷刚刚在街市上看到的,刚买下来就让属下送过来了。”
许娇伸手接过:“什么东西?”
赵安道:“王爷怕娘娘无聊,特意买的奇巧木,给娘娘用来打发时间。”
许娇掏出一看,是一块巴掌大的鲁班锁,遂收起来道:“替我谢谢王爷,跟他说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以后别给我买了。”
许娇很郁闷,不知从何时开始, 赵鄞似乎彻彻底底的将她当成了一个小孩子了。许娇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 ,发现,除了外形确实显稚嫩,其它哪里都不符合小孩的特『性』好吧,也不知道这位王爷什么心理?
赵安道:“属下会帮娘娘把话带到的,属下告退。”
赵安刚一出门,黄有才便普通跪在地上:“大人恕罪,下官不知小姐竟是九王妃,从前下官对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下官。”
许文杨挥挥手:“你下去把这些日子的『药』品采购和发放明细给我拿来。”
黄有才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去了。
许娇笑嘻嘻的跑到他面前:“爹。”
许文杨拍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许娇也不矫情,上去坐了,看她爹在旁边办公事。
少时,黄有才抱着账簿进来:“许大人,这是近些日子『药』品采购和发放的明细,请过目。”
许文杨接过略略一翻,随即脸『色』凝重:“三日前就已经停购『药』品了?”
黄有才点点头:“自从得知我们婺源得了疫病,『药』商们就开始加价,库银已经没了,我们不得不停购。”
许文杨一拍桌子:“那你怎么不早说!都三天了,我今天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黄有才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许大人恕罪,下官一时将这事忘了。”
许文杨恨不得上去踹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自己到婺源大半年,托刘县丞和他的福,好不容易顺利展开了工作屯了些势力,如今这是又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药』品断货,到时候自己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这一城的百姓!
“库房的『药』还够撑几天?”许文杨脸『色』阴郁的问。
黄有才趴在地上弱弱道:“多半还能撑三五天的。”
“到底三天还是五天?”许文杨音量拔高气愤的问。
黄有才抬头心虚道:“三天。”
许文杨长叹一声,随即一拍惊堂木:“黄有才玩忽职守,助刘涵出逃在前,瞒购『药』救民在后,张越将他绑了,待疫病处理之后再跟他算账!”
张越将腰刀往后一撇,大步上前拿他。
黄有才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许文杨你哪来的资格拿我?”
许文杨再拍惊堂木:“我有人能制住你就行,要什么资格!”
许娇一听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他爹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皮相,居然也会耍浑!
黄有才被堵得哑口无言,用力想要挣脱张越的钳制,一边还不忘放狠话:“许文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儿和九王爷的婚事在京里根本就没人看好,你以为他真的会替你撑腰吗?你别忘了,刘大人的姨父可是淮州刺史,你要是治了我,你也落不了好!”
许文杨道:“刚刚是谁在我面前演戏来着,不是不知道我和九王爷的关系吗?怎么这会儿又门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