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再皱眉,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是了,自己刚到九王府的时候跟他同桌吃饭,那一次自己赌气,先放碗筷就是这样的。
原来,跟九王一桌吃饭是不能提前下桌的。
许娇坐回桌边:“王爷,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
“你以后能不能把我当个普通丫头,我们可以不用一桌吃饭,一起睡觉的,反正这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内情。”
赵鄞摇摇头:“不行,不能给人落下口实,对你有损声誉。”
许娇撑着下巴道:“没事儿,我不怕,再说了,两年后你不也会用妃无所出休掉我吗?”
赵鄞看着她认真道:“所以,你就更不能离我太远,为了不让你受连累,两年后妃无所出只是休你的一个借口,同时被传开的应该有本王罹患隐疾无法承继香火的说法。”
许娇满眼疑『惑』:“什么意思?”
“就是说,两年后我虽用这个理由休了你,但同时我也会让人放出话,说我有病不能生孩子,因为那时候我府中还是没有孩子的。”赵鄞放下碗筷道。
许娇摇摇头:“不会的,府里还有香儿她们几个呢,王爷早些把这里的事了结了,说不定明年府里就能添丁了,何况府里又进了一位新夫人韩嫜儿,我观察过了,那姑娘胸大屁股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鄞刚喝的漱口茶吐得异常响亮,感觉是直接被喷出来的!
“韩嫜儿?她什么时候成我新夫人的?”赵鄞问。
许娇便学了赵元的说辞:“皇上说‘如今皇婶年纪尚小,而我皇家却子嗣单薄,为绵延皇室血脉,只靠朕一人却是有些勉力,故,朕打算给皇叔再指上一门亲事。’你听听,难不成你还想抗旨不遵?”
赵鄞站起身往外走:“我若不碰她,十个韩嫜儿也没用。”
许娇似乎从这话里听出些什么,又似乎啥都没听出来,跟在他身后道:“即便你不喜欢韩嫜儿,那个媚儿总行吧,那可是你花重金娶回来的。”
赵鄞忽然站定,亦步亦趋跟得颇紧的许娇来不及收势,直直撞在他后背,鼻尖碰上他结实的后背,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正要抱怨却听赵鄞问:“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许娇『揉』着鼻尖:“京城谁不知道?九王爷怜香惜玉,用三百六十担彩礼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赵鄞转头看着她纠正道:“我明明用了四百八十担,谁跟你说的三百六十担?”
许娇睁着惊讶的双眼:“四百八?你这么有钱呢?那我爹跟你借钱你那么不情愿?”
赵鄞转过身继续走:“他借的是国库的钱,我娶亲用我自己的钱,凭什么?”
许娇朝着他后背用力挥了挥小拳头,赵鄞却正好转身:“你干嘛?”
许娇甩甩胳膊:“活动活动,手有点僵。”又接着道:“你用那么多钱换一个美女,难道她还不能替你生个孩子?”
赵鄞又说了一句,许娇没听太清楚,似乎是‘她还不够资格’还是什么的,不过许娇再问,他却不说话了。
许娇跟着他一路到了书房门口。
赵鄞回头看她:“你来做什么?”
许娇干脆比他先一步推门进去:“练字。我爹让我没事就写字。”
赵鄞勾勾唇角:“我认为,你还是先认字最好。”
许娇歪着脑袋上前抽出两张宣纸铺在书案上:“我就写!”
赵鄞上前,从书案旁边的瓷瓶里抽出一个卷轴:“行,你在这儿专心写字,我去旁边做事。”
许娇点点头:“去吧。”
赵鄞拿着卷轴走到离她两米远的矮榻上坐了,将卷轴铺在小几上,拿着细『毛』笔慢慢勾画起来。
许娇写了两篇大字,感觉手腕有些僵,扔下笔『揉』了一阵,抬眼见赵鄞低着头,墨发垂在脸侧,头上玉冠高束,一身象牙『色』的锦袍将他身材衬得恰到好处,侧面看去,他眉峰微蹙,唇角轻抿,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解的难事。
许娇迅速抖开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平,放上镇尺,抽出细『毛』笔,对着他刷刷刷画开了。
赵鄞丝毫未觉,依旧低头在卷轴上圈圈点点。
许娇手速飞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勾勒出外形,接下来,她开始用心填画他的眼角眉峰、微抿的唇和藏在墨发后那若隐若现的耳垂......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娇终于画完了,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这竟是一幅近乎完美的画作。
她小心翼翼的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直到整个画面看起来干爽自然,这才叠起来放在一边用镇尺压了。
见赵鄞还没有搞定的意思,许娇将身子往椅子靠背的方向移了移,小腿掉在椅子外面一晃一晃的甩着。
又等了好久,许娇感觉自己眼皮在打架,为了阻止这种暴力,她干脆趴在桌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