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许娇,疲累到撑不住直接睡了,不知道赵鄞一晚上都留在自己房中,更不知道这厮把自己怀中的超大『毛』『毛』虫换成了他自己。
于是,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来的时候,许娇睁眼就瞧见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张脸睡得很安稳,这张脸的主人也睡得很规矩,手枕在自己后颈,双腿修长交叠在一起。反倒是自己,侧着身子,脑袋靠在对方手肘的位置,右手抱在对方胸口,右腿曲起搁在对方小腹以上,十足的占有姿态!
许娇囧了个囧!
轻手轻脚的抬起细胳膊细腿儿准备撤离,结果,这手刚一动,赵鄞轻轻一个翻身,就将她也带得平躺,然后,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赵鄞复制了她刚才的动作!
唯一不同的是,赵鄞身材高大,这动作一做,直接将她全给罩进自己身子底下了!
许娇却没没觉得有多大压力,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伸出两个手指头,轻轻牵起赵鄞中衣袖,想先把自己上半身解救出来。
这边她刚有动作,脑袋上忽然传来一把声音,清冽干脆:“醒了?”
许娇一惊,本能的伸手一推,然后就听到赵鄞嘶嘶吸了两口气。
“你早就醒了?”许娇问。
赵鄞皱眉,看了眼被她推着的肩窝:“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牵了衣袖自然就醒了。”说着,下巴指了指她的手:“先放开,很痛。”
许娇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皱眉:“我没用多大劲儿啊,你如今这般羸弱,我推一下都受不住了?”
赵鄞不动,盯着她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忘了前天晚上咬我那一口了?再这么一抓,一会儿又出血了别怪我啊。”
许娇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前晚确实咬了他的,而且当时满嘴血腥味,必定也是见了血的,只是自己哭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注意,这会儿更是忘了个干净,遂赶紧撒开小手十分诚恳的道歉:“抱歉啊,忘了。”
赵鄞将她嫩白的爪子握进手中,指头在她手心细细摩挲:“无妨,我已经十分习惯被你欺负了。”说着,将手送到唇边,在她手背柔柔一吻。
许娇心上颤了颤,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爱她的。
她启唇,盯着他盛满缱绻深情的眼:“你......”
赵鄞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结果,许娇忽然抽回手:“我看看你的伤口。”
赵鄞有些失落,随即挡了她的手:“还是不了,起吧,趁着天早凉爽多赶点路。”说着,翻身而起。
许娇还是有些不放心:“伤口上『药』了吗?”
赵鄞回头,笑得一派轻松:“权且当做你给我留的私印,若能留疤就再好不过了,上什么『药』?”
许娇伸手拽着他衣袖:“不行,天气热了,容易感染,我知道我当时咬得挺狠的,还是上点『药』吧。”
“除非你给我上。”赵鄞回身,弯腰盯着她湿漉漉的双眼。
许娇郑重点头:“好。”
赵鄞唇角一勾,反手拽着衣襟一扯,半边衣服瞬间滑落,『露』出他精壮的半截身子。
许娇的视线顺着他锁骨右移,果然就看到一圈深深的牙印,此时呈青黑『色』,许娇觉得有些刺眼的疼。
她记得上次黄蓉给了自己几瓶治疗皮外伤的『药』,几步跑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膏来,回到赵鄞身边,看了眼他肩窝处的牙印,忍不住道:“难不成我有毒的?为什么这颜『色』有些泛黑?”
赵鄞点点头:“你才知道啊?不过没关系,我中你的毒颇深,这点不碍事的。”
许娇皱皱小鼻子,给他吹了吹伤处,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上当:“原来只有一颗牙齿咬穿了的,根本不用上『药』嘛。”
赵鄞忙道:“一个咬穿的也要上『药』才行的,如今天气热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许娇从瓶子里挑出一小块『药』膏,给他抹在被咬穿皮肉的那颗牙印上,又用指尖戳了戳另外几颗青黑『色』的皮下死血:“这些要用散於的『药』才行,我这里只有外伤『药』,待会儿找蓉儿拿吧。”
说着,将『药』瓶放回柜子里,回转身道:“你这身皮肉还真是硬实,当时我还以为咬得多猛呢,没想到才破了一小块皮,还害我满嘴血腥味。”
赵鄞笑了笑,拉起衣襟,伸手刮刮她的鼻尖:“不是我皮肉硬实,是你牙口不太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许娇瞪他一眼,将脑袋埋进衣橱里翻了一套银灰『色』衣衫,转到屏风后面利索的换了,转身出来坐到妆台前面,将一头长发尽数挽在头顶,用一只碧『色』的玉簪一别,活脱脱一个俊俏小公子便出现在赵鄞面前。
赵鄞一手环抱前胸,支起另一只手臂,以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饶有兴味道:“小公子挺俊的,不愧是我的人。”
许娇觉得,这厮神经病又发作了,翻翻白眼并不理他,转身朝门外走。
许文杨果然是个好爹爹兼好丈夫!
让小厮抬了两只木箱放在院中:“这里一箱是你的,另一箱是蓉儿的,都是惯常用的东西和衣物。”
许娇笑眯了眼:“爹爹真好!”
黄蓉靠在许文杨肩上,一副睡眼惺忪状:“相公一点都不好,我还没睡醒呢,这么早把人家叫起来受罪!”
许文杨拍拍她的发心:“如今天气渐热,中午太阳大的时候你们找个地方歇息,都趁着早晚赶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