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无语。
因为疲惫,也因为困顿,许娇到底没坚持多久就又睡过去了,赵鄞也眯瞪了一会儿。
篝火渐熄,草尖树叶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林中有早起的小鸟开始在枝头跳跃欢唱,叽叽喳喳清脆明亮。
赵鄞起身,抱起沉沉酣睡的许娇,展开轻功朝山下纵跃而去。
许娇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自己却躺在别墅的房间里,后脖子底下还是赵鄞的手臂。
“醒了?饿了没?我让冬儿给你准备了吃的,要现在吃吗?”头顶传来赵鄞的声音。
许娇想坐起来,一动,却发现身子除了浑身酸痛,还没力气,脑袋也是又晕又涨,很是难受。遂无力的摇摇头:“不想吃饭,没胃口。”
赵鄞急了,一侧身探了探她额头焦急道:“山中甚凉,莫不是伤寒了?”
许娇偏开脑袋:“别动不动就『摸』我额头,谁说生病就一定发烧的?”
赵鄞急道:“那你乖乖躺着,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许娇拉住他衣袖:“我们回淮州府去,让蓉儿替我看。”
赵鄞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等不及了,姜云飞早就听你的建议募了个大夫在山中看诊,我这就去找他过来。”
说完,也不管许娇应没应,急匆匆出门,叫冬儿进屋伺候着,自去找大夫去了。
很快,赵鄞将那老大夫半抱半拖的“请”了过来,老大夫姓苗,正是姜云飞从山下募来坐镇山中医馆的。
“苗大夫。劳烦你帮忙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赵鄞急吼吼的拉着老大夫朝床边走。
老大夫头发花白,走起路来却很是精神,被赵鄞拉着也不显狼狈,他不疾不徐的放下『药』箱,撩起衣袖,从『药』箱里拿出腕枕放到床沿,这才朝许娇伸手:“姑娘,伸手,老夫替你看看。”
许娇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搭在腕枕上。
苗大夫在她腕脉上搭了良久,最后皱眉一脸疑『惑』。
赵鄞那个急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慢『性』子了?凑上前急吼吼的问:“苗大夫,她可有大碍?”
苗大夫依旧皱眉不说话。
赵鄞急得,差点上手,围着苗大夫转圈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苗大夫这才抚着不长的山羊胡须皱眉道:“真是奇怪,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我观姑娘的脉象却是劳累过度所致,难不成如今的有钱人家也有干不完的活吗?”
这话一出,许娇和赵鄞皆是一怔,赵鄞还好,讪讪的让老大夫开了些补气养神的方子给她调理,许娇却尴尬的缩进被窝里做鸵鸟去了。
等苗大夫走了,赵鄞将冬儿也遣出房间,将许娇从被窝里挖出来,抱着她忍不住的笑:“难怪上次在马车里玩笑时你小后娘那么着急,原来症结在这儿啊。你说你这身子是有多差?都养了这么久了,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还这般羸弱?”
许娇也不开心啊,嘟着小嘴道:“我哪知道?明明就感觉身体没问题嘛,再说了,我也没觉得累啊?”
赵鄞怜爱的伸手刮刮她的俏鼻:“行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野蛮好不好?我已经让冬儿给你熬参汤去了,你再歇歇,喝完参汤我们就回淮州府去。”
许娇朝他丢了个大大的白眼,暗道:可不是你太野蛮咋的,昨夜人家明明招架不住的直拒绝,你还抵死缠绵不松手,着实比打架还耗力气得多!这一场耗下来可不就劳累过度了?
她这番肚皮官司,赵鄞自然不知,搂着她可心疼了,心疼许娇受罪,更心疼自己往后或许福利太少!不过,谁让他稀罕她呢,只能多用心好好养了~
终归还得感叹一句:爷这娇妃着实难养!最初是当个孩子般不敢大意,后来是想养人家不让,如今倒是能养了,可是太过羸弱,不精心都不行!
许娇恹恹儿的靠在他肩膀上,赵鄞见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儿,跟平时的精灵古怪相差甚远,还挺有良心的在心底埋怨了自己一番,觉得不该如此心急的要了她。
许娇又睡过去了,直到午时后,冬儿端着参汤来敲门才又醒过来。
赵鄞接过参汤,让冬儿出去,自己亲自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许娇喝完。
人参这东西果然是好的,许娇这碗人参汤灌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身子便恢复了力气,当即就要起身回淮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