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九面部的样子,可以用死不瞑目来形容。
他的眼睛眼白上翻,巩膜也就是眼白部分还有点状出血。
而且面部也有充血的现象。
自杀还是他杀?姜潮踌躇了起来。
但扬头看了看打结很结实的毛巾时,姜潮却是突然伸出手,拉扯了一下。
邱凝和石舒冰在一旁见状,都没有阻止姜潮这种冒失的举动。
但毛巾打结非常的结实,尸体并未因此掉落下来。
“是他杀。”姜潮下来的时候开口道。
“原因呢?”邱凝道。
“毛巾打结很结实,而按照死者这种年纪,将几条毛巾打结的这么紧,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死者的手部指甲还有出血的情况,死前应该经历了十分剧烈的挣扎。”姜潮道。
“姜潮,看起来以前我上临床解刨课的时候,你没有认真听讲。”邱凝这一次说话,没有给姜潮留情面。
姜潮闻言,稍许有些尴尬,临床解刨这门课他的成绩确实够差的了,要不是邱凝给了及格,恐怕他都得挂科了。
邱凝继续开口道:“是他杀没错,而且应该是勒杀,面部充血和巩膜与结膜点状出血是勒杀的典型特征,而之所以出现这两种特征是因为凶手勒杀死者的时候,勒杀使颈部静脉压力急剧升高,这种压力传送至眼球的血管造成渗血并发生点状出血,也正因为这种压力,面部会出现充血的特征。”
“而如果是勒杀的话,按照常理这具尸体的颈部可能会肌肉受伤,并且伴随喉头处的甲状软骨上角骨折。而上吊自杀这些情况就不会出现了。”
“那邱姐,颈部肌肉受伤,甲状软骨上角骨折是怎么造成的呢?”姜还老的辣啊,姜潮真心佩服邱凝。
当然邱凝吃这碗饭可比姜潮的时间长的太多了,而且法医这个职业绝对不是天才便能发扬光大,想要在法医系统立住脚,必须有惊人的案件积累。
“原因很简单,勒杀的过程中多数攻击者都用了比必要更多的蛮力,攻击者不知道什么程度才会使人致死,但像是这具尸体,凶手杀人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邱凝解释道。
邱凝今天又给姜潮上了一课,而且这一课很让姜潮长知识。
刘阿九的尸体拉到殡仪馆解刨,表面上看到的已经能显示出这么多的证据,而如果深入解刨后,能给警方更多的提示和线索。
而姜潮和邱凝在殡仪馆解刨尸体取证的同时。
在十字街的一家足浴店里,斑鸠坐在床上,而床头柜上放的不是足疗用具,而是一个矿泉水瓶。
斑鸠将矿泉水瓶上扎了眼,并且插入了一长一短两根吸管,然后他用打火机反复烘烤一张中间呈槽状的长条锡纸,而锡纸上放有一个青豆大小的麻古片。
在打火机的烘烤下,麻古片产生了烟雾,而通过短嘴吸管烟雾在矿泉水瓶子中过滤后,被斑鸠用长的吸管吸食到了肺部。
“妈的,尚坤这个家伙死的真他妈的不是时候,这一点麻古怎么能玩的嗨!\”斑鸠吸食麻古后,表情显得舒畅了起来。
但他丝毫不知道的停止,反而渴望更大的剂量。
“鸠哥,公安局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九叔的死因了。”一个带着眼镜理着飞机头的混混匆忙走了进来。
而这个混混慌慌张张的说完,斑鸠却是拿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一猛子扣砸到了混混的头上。
“操你妈的,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带四眼,别他妈像个书呆子一样给老子丢份,你他妈没长记性吗?”斑鸠吸食了麻古后,变得更加狂躁了起来。
“鸠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斑鸠下手狠,混混头上破了皮噤若寒蝉道。
“操你妈的,以后别再给我提那个老东西,那老东西就他妈该死,他他妈的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老子耳光,要是没老子他们这些老家伙算什么!”斑鸠狂怒道。
“还有覃欢喜,迟早这个老家伙也得死在老子的手里!”斑鸠面部带着狰狞,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踹倒。
“鸠哥……那条子那边……”混混害怕的直哆嗦,他颤抖着低声道。
“条子?”斑鸠的语气又变得阴阳怪调了起来。
“先不用理这些条子,等老子逮住机会再收拾他们。”斑鸠似乎想到了什么阴笑了一声道。
殡仪馆,邱凝不愧是医学院的教授。
她说的那几点勒死的特征,全部都在尸体上中标。
刘阿九的颈部肌肉果然有损伤和瘀血,而且喉头的甲状软骨上角也的确骨折了。
“邱姐,你说谁会这么狠对一个老人下手?”尸检结束的时候,姜潮疑惑道。
“这个不好说,如果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查出来应该不难,而且这种勒死的案件,我们之前也处理过,大部分都是熟人作案。不过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却比较复杂,还有黑社会背景,这样查起来难度就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