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愣了一下，倒不觉得意外。

他跟安然的关系其实也早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了，从一开始的互相嫌弃，到后来的有事相求，最后也渐渐养成了一种依赖的感觉。

其实方宇只要翻开自己的通话记录就可以发现，其实每天他通话最多的，就是安然，尽管其中有必须要联系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在潜移默化中，似乎双方都在期待着电话的接通，尤其是最近这半个月，居然没有一天是不通电话的。

有的时候只是短短的三两句，有的时候，可以长篇大论的说很多。

当方宇再一次踏上清泉市的土地，天色又已经黑了。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安然居然亲自在车站迎接，这让方宇有些感动，好像除了五年前的风光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被人迎接这种待遇了。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不是那种带着某种利益而来的，是实打实的感情深厚。

“怎么突然想起来接我了？你也不怕别人说你笑话！”方宇一副老派的样子教训道。

“笑话什么？”

“你叔叔尸骨未寒，你却出来跟别的汉子约会。”方宇笑着说。

安然锤了方宇一下，笑骂道：“脸皮真厚，谁要跟你约会了？”

“不过说真的，即便我叔叔死了，但他就是无辜的么，这也只能说明他不是主谋而已，难道地下室里那些惨死的冤魂就不是他杀的么！”安然一想到安建国，便有些气愤。

“确实，我之前一直都在坚持林家老爷子遇刺的案子，却忽略了那些被残害的无辜生命，或许从社会地位上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值一提，但从生命个体的角度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方宇摇了摇头，他在感叹这就是现实，哪怕是死了，人们也只更关心那个社会地位更高的人。

方宇跟着上了安然的车。

“天这么晚了，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安然看着方宇眼角里的红血丝，有些不忍心。

“既然幕后之人不是安建国，这对手将更加可怕，我现在就是睡觉也没有心思睡啊。”方宇望着景色，双目失神。

“那怎么办，先去案发现场？”

“走吧！”

案发现场在安氏大楼，基本上是安家董事会经常来这里开会的一个总部，也算是清泉市最繁华的几条街之一，每天从这里经过的人流数不胜数，好在事发时间是在下午两点钟，是一个午休的时间，街上的行人没有那么密集，万幸没有伤到路过的人。

因为考虑到避免影响这条街的交通，尽快恢复秩序，让群众避免恐慌，在警察到现场取证后的一个小时，这里基本便被打扫的一干二净的。

就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别看了，去上面吧！”安然拍了拍方宇的肩膀，下面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她敢肯定如果自己不指过去，可能方宇到现在都不知道安建国死在哪里。

“天台上白天有警察封锁，现在也正好是个上去调查的机会。”

安然一边走一边说，方宇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突然，方宇问了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你们公司的保洁一天打扫几次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