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就是魔,不见棺材不落泪!”
“哼哼”就算全世界崩于眼前,也和破云天无关,他只是摸着脸颊,撑着筋骨,慢慢地从另一边把自己的脸撕开条条血口,眼皮破了,暴露出一颗硕大血眼,“去的神仙,去的地位,谁也不是,我就是剑魔!”
面目上,破云天的新伤旧伤不断涌出鲜血,疯狂地血液献祭着灵魂,将他染鲜红,黑暗的天空变了脸,是比迎面火云更加艳丽更加狂暴,是一张血红的鬼脸,血腥鬼脸稍纵即逝,聚回破云天手中,化身一把三丈血刃,周围洋洋洒洒悬浮着失重的血滴
“破,云,天!”八重,九重,十重!五行宫慌了,他们只是听说过破云天的血煞形态,传闻甚至连剑神都不一定是他对手,魔使之名天下皆知,千百年间又有多少人伤得了他,九龙九子,时空重击,万丈丛林,流火炎星,金刚铸剑,十相金身恨不得有十手百手同时发动攻击,在压倒性力量面前,五行重生已经没有意义,一可以变十,但零如何变一
“我只是剑魔!”破云天的身影消失了,天空中只剩下一片绞杀,鲜红的颜色染红了整方天际,让金黄的太阳都黯然失色,很可惜,下面是沙漠,并没有其他人能够一同欣赏这片奇景
夕阳的时候,杀戮结束,天空破了道口子,南天门传送法阵被彻底摧毁,还杀了不少前来增援的修仙道家,若不是恰逢值月南方天神七杀出现,或许会杀进战神殿也说不定,南方天神即是守卫世界的四方月神之一,属于轩辕帝一派的远古大神,对于后世近几万年才出现的修真派别之争,无论战神殿也好魔界也好,在他眼里都是一样,他们这些远古神灵只会对非人类的妖兽有所提防,人类自己内部打架,只要不影响世界安定,一般都不会随意插手
七杀大神的现身一定程度上救下破云天一命,这一场遭遇战魔界铸剑使雷横被五行宫打废,他元神重创打回凡胎,战神殿方面损失些部众,五行宫被破云天连根拔除,大家半斤八两也就不再继续追究,各自散去,用破云天之前的话说,所谓神魔之争,无非是一场约定规则下的猫鼠游戏,有时可以增加乐趣,有时也得搭上性命
泰山毁了,中原五岳几乎名存实亡,刑钰下落不明,赵之剑则在山崩之前独自离去,跑到鲁国王庭做了国师,继续逍遥自在,殷程程埋伏起身份,有意被父亲殷其正找到,恒山已经不复存在,嵩山释悟能五岳同盟一损俱损,在山中僻静一处给他们好生安置。神魔经此一战,无论天上地下,一切似乎都沉寂起来,没有任何动作,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暴风雨何时降临
七杀天神回到月神宫,简单地把最近人间事情汇报给几位兄弟,这些对时间早已没有概念的天神们,有的无所谓只管本职工作,有的则会考虑跳出现有神权,做一个更为自在的神灵,比如说同样顺应天道的三元五老。
三元圣尊中,尊已经明确神游天外,意识与世界同化,几无归位可能,海皇深藏大海,似乎也不愿出世,只剩下冥王一人,不知所踪不知生死,五老更不用说,主宰毁灭守护相继战死,复仇因为某些原因远走西牛贺洲,守望要看守天梯分身无术,下一纪的神位,貌似并没太多有力竞争者
不知多少次往往返返,叶修始终越不过最后的火焰山,总是被两个小屁孩给甩出来,一天出不去,萧颜就会在外头多忍耐一天,即便这一天看起来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
乾元中宫里阳气充沛,地狱火炉亘古不变,一切事物趋于永恒,不会产生任何额外波动,也感觉不到任何疲倦和时间流逝,在这里一次一百次一万次都是一样的,在潜移默化中,叶修的思维有些定式,固执己见不去想法,似乎要进入无限轮回的迹象
“又是一个可怜的家伙”“生生被逼了疯”
“只坚持了九十九天”“现在的年轻人”
“一旦被永恒磨灭了人格,就和桃树没什么区别”“是该做个了结了”
叶修习惯性在山林间奔跑着,眼中所有熟悉地不能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