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的假期,总是过得太快,左小磊开车去上班。
母亲在家里,显得令人很放心。
刚出生第三天的时候,老三生黄疸,脸上黄澄澄一片,甚至连胳肢窝都黄了,犹如涂上了一层淡金。
徐薇薇打电话问了问姐姐,姐姐找刘主任问了问,说这种情况很严重,要进烤箱照射紫外线,加上抗黄疸药配合治疗。
左小磊倒不是怕花钱,但觉得这对于新生儿来说很受罪。
母亲从那一包袱枯枝败叶老树皮里面,挑出来几株艾草,掐了七个尖,用了七粒大枣,放在碗里隔水煮。
煮成汤后,用小针筒喂了5毫升,内服;
用抹布蘸了,擦遍全身,外敷。
徐薇薇不放心:“这管用吗?别耽误了。”
母亲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们年轻人都扔的差不多了吧。”
不到半小时,立即见效,两个小时内,黄疸全退了。
左小磊来了兴趣:“为什么非要用‘七’这个数量?”
母亲说:“你姥爷在的时候,经常讲‘象数’给我们听,头头是道,但我们没往心里去,已经忘了。不过可以确定,超过七个或者少于七个,黄疸经常褪不干净。”
徐薇薇偷偷用手机查了下,所谓‘象数’,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问题是都21世纪了,还有专门用‘象数疗法’治病的传承者,大概类似于中医祝由科的原理,但无论如何都像是反科学的巫蛊之学。
说不清楚的道理,也就不用去刨根问底了,黄疸褪了才是硬道理。
昨天,老三情绪暴躁,老是大哭不止,母亲过来看了看舌苔:“发‘风’了。”
左小磊问:“什么叫做发‘风’?”
母亲说:“大人常上火,小孩爱发‘风’,自古以来都是这个规律,我也说不清楚。”
徐薇薇说:“那得上医院吗?”
母亲说:“去医院,保管查不出毛病,这是虚病,婴儿受了惊吓导致,并不是感冒发烧感染之类的问题。”
左小磊着急了:“那怎么办?诺诺和苞米,总是不小心搞出些动静来,吓不到才怪呢。”
母亲说:“不过是‘蛾风’而已,多大点儿事儿。”
挽起袖子,在老三脸上搓来搓去,看手法,跟楼下的‘小儿推拿按摩’差不多,却又不完全相同。
整张脸都搓的要脱皮了,老三反而不哭闹了。
母亲说:“差不多了,小磊,你去找个热毛巾来。”
热毛巾擦了把脸,搓红的颜色逐渐退去,老三的两个太阳穴附近变出一块儿白斑,沿着颧骨拉出一条白线,折向耳根后侧,又折向嘴角,最后汇合在下巴尖儿,倒跟一只白蛾的素描图差不多。
左小磊和徐薇薇毛骨悚然:“这,这怎么回事?”
母亲收了毛巾,说:“‘出风’了,没事儿了。”
有了母亲这些“说不清楚”的办法,左小磊放心多了。
因为他在妇幼保健院,见到了许多抱着哇哇大哭的新生儿,排队找大夫看病、急的团团转的年轻父母。
左小磊很放心的去上班,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成为了三个孩子的父亲。
在站上刷上考勤机,去公司补办请假、销假手续,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运营部不上交这些手续,小朱那边就只能给算旷工。
阎部长很爽快的给签了字,问道:“小磊,啥时候请酒?你这假期都结束了,也没见你下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