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瞬间亮起各种故障灯,八个安全气囊全部爆开,撞击应急系统瞬间抱死了车轮。
一切归于平静。
叮当摸了下自己的后脑,黏黏的,估计是血。
爬到前面,吕彬趴在方向盘上,气囊已经包裹住了他,一动不动。
叮当使劲儿摇晃着:“你醒醒啊,你没事儿吧。”
传来了几声虚弱的回应:“别动我,疼。”
“还知道疼就好,你挺住啊,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受伤?”
“肋骨,肋骨可能断了,被气囊打的。”吕彬缓了口气,回了句。
叮当小心翼翼的扒开气囊,按了下操作台,不管用。
手动把座椅躺平:“你先躺会儿,我去找人。”
“别,”吕彬拉住她的手:“外面危险,你别出去。”
“好,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陪着你。”叮当流着泪说。
天色逐渐亮了,朦胧的晨曦已经足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碎裂的挡风玻璃,泛着各种裂纹,幸亏是个好车,裂而没碎,为他们挡住了一夜的寒风。
嫣红的血迹,已经变成紫黑的颜色,溅射在挡风玻璃上。
小广场上,距离车子二十多米的地方,卧着一只巨大的野猪,脑袋碎裂,四仰八叉的躺着,浑身的硬毛仿佛被血浸洗过,沾满了挣扎的尘土和长长的血迹。
这只庞然大物,被百公里加速1.8秒的车子硬生生的撞死了。
车子也报废了,车头面目全非,前置发动机零件散落了一地,各种绿色的、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液体,流淌的遍地都是。
幸亏是好车,要不然他俩都完蛋了。
叮当呼吸了口空气,觉得很饿,从昨天中午一直到现在,他们没吃过东西。
回过头来,对躺着不能动的吕彬说:“你饿了吗?”
吕彬说:“你脸上好多血,没事吧。”
叮当说:“我没事,撞在了车内饰上面,划了个口子,昨晚用个靠枕捂了下,都结疤了。”
吕彬说:“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想办法求救吧。”
叮当看了下周围,哪有什么吃的。
吕彬说:“去空屋子的厨房看看,有没有刀具,找把回来。”
叮当战战兢兢的去了几家,菜刀没找到,只是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吕彬说:“把那头野猪剁了。”
叮当闭着眼,拼命朝着野猪砍去,腥臭的血液溅了一身,终于砍出了道口子,用柴刀沿着切口,拉开一道长痕,露出里面的肉。
砍出一大坨肉,拿给吕彬:“要是你没戒烟就好了,先吃点儿?”
吕彬哭笑不得,刚想起身,一咧嘴,又疼的躺下了:“你去工具箱找个螺丝刀,把加油口的过滤网捅了,把靠枕扯成布条,把汽油蘸出来,塞在干草上面,用柴刀把驾驶台砸了,扯几根导线,接起来。”
叮当蘸了汽油,拢了柴草,拿出导线:“怎么接啊,我不会啊。”
吕彬接过钳子,熟练的接在一起:“找下电瓶,接在正负极,另一端蹭几下,就能点着汽油了。”
“好,我明白,电火花嘛。”叮当信心满满。
“哎呦,你把柴草堆到村委会院子里,要不惹起山火就麻烦了。你把布条搞长点儿,蘸上汽油裹在棍子上做个火把,拎进去生火就是了。”吕彬对她一百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