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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凉,各位姑娘量力而行。”王先生说完就自行走到一边去了,也不管这些姑娘之间有什么矛盾,左右她只是个小人物,管不了这么多官家千金。
况且即便是借了李芳菲家的院子,冬天的健体课还是什么都上不了,大多数的闺秀都只是三两结伴绕着李家的演武场走上两三圈,权当散步了。
所以与其说这是来李家上课了,不如说是来李家跟小姐妹小聚了。王先生这个教习先生,其实根本无习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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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也遵循这个“传统”挽着李芳菲的手臂,两个人绕着李家的演武场,跟前后的闺秀们都隔开了点距离,开始散步健体。
“真像以前冬天上体育课的样子。”旬玙想起了前世学生时代的自己,虽然那个时候的体育课,是课业压力极大的学生时代极少数可以放风的课程,但冬天要她离开温暖的教室去外面露天的操场感受寒风,也还是件极其不人道的事情啊!
她说的太小声,李芳菲没听清楚:“什么?”
旬玙说:“我说,其实冬天还可以玩冰嬉啊!”
李芳菲撇撇嘴:“你倒是想得美,现在这天气湖水还没冻结实呢。况且不说我家有没有那么大湖,便是有也不可能让我们上去玩。”
旬玙歪着脑袋想了下,不得不承认李芳菲说的对。
即便她确信北方的冬天能把湖面冻得严严实实的,女学的先生也绝不会愿意承担她们滑到一半掉下湖水的险,来满足她们想玩滑冰的愿望。
毕竟她们连“致使闺秀着凉”这样的风险都不想担,更别说大冬天让闺秀掉下冰冷的湖水了,后者可比前者严重得多,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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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天你问我要的香我给你带来了,去闻闻?”旬玙早上跟姜氏说的也不完全是骗她的。李芳菲那天去蓟国公府看旬玙的时候,的确是看上了旬玙的香,特地提了一嘴让她给自己也调一份。
李芳菲听到这话立马就开心了:“好啊好啊!你之前不是说这香原料不够吗?怎么这么快就调出来了?”
旬玙说:“那天原料是不够,还少了二钱生结香。不过前两天送到了,原料就够了。”
李芳菲狐疑:“生结香可不好找,怎么就突然送到了?谁给你送的?莫非……”她突然笑的戏谑,“是你那小郎君给你送的?”
旬玙臊地打了她一下,脸都红了。这真不是她自己想脸红的,实在是生理反应控制不太住。
再说了旬玙跟她未婚夫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面呢!
是的,李芳菲说的她那小郎君就是指丞相长孙,那个被圣上赐婚给旬玙的倒霉孩子。
而且即便见过面了,旬玙也不可能对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有什么想法啊!她又不是变态!
作为一个骨子里生在新种花,长在红旗下的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旬玙是一个遵纪守法、很有道德底线的人!
平时只会对着成年帅哥舔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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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解释说:“跟他通信的时候,无意提了一嘴,他回信的时候说他那儿正好有,平日里也用不上,便给我送来了。”
定亲至今快两年,旬玙跟她的小未婚夫只有通过书信交流,这个情况其实非常奇妙,但也不算是毫无缘由。
当今圣上当初继位的时候,朝局很是一片混乱,他那时候只是一名皇子,太子另有其人。而丞相是当时坚定的太子党,蓟国公则是圣上一派的,也正这从龙之功,才会被加封为蓟国公。
虽说圣上继位之后没有对丞相,和以丞相为首的太子一派的官员秋后算账的意思,但是两派人尽管同为圣上效力,也还是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多加往来。
毕竟有分歧的两党人总比朝野上下团结一致,更能让皇帝安心来的不是吗?所以当时圣上下圣旨,赐婚蓟国公嫡女和丞相长孙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两派人的议论,风波不小啊。
只不过这种朝堂心思、党派之争不会有人跟旬玙细说,因此她也只是知道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她和自己的未婚夫婚前不要经常见面会比较好。这也就造成了,两家人想让孩子培养感情,就只能让他们以互通书信的方式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