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是雪落地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自从宋嬷嬷问出了那句话,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就一直萦绕在两人的身边。
旬玙没有回答宋嬷嬷的问题,后者居然也不见着急。
宋嬷嬷不仅没有逼问她,甚至好整以暇的找了张椅子搬到旬玙对面,直接坐下来看着她。
不得不说,这样带给人的压迫感,是远远胜过有些人大声地逼问。
又是一声“噼啪”响声,银丝碳在火盆里被烧的劈啪作响,就像是旬玙被架在火上烤的心,又像是脖子上飞速运转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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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旬玙瞳孔疯狂地震,她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办法。
是坦白自己来自几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其实你们都活在一本书里?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宋嬷嬷这些生活在小说世界的古人了,哪怕换做是旬玙自己还活在现代的时候。如果有个人敢跑来她面前跟她说,“其实我是穿越的,而你生活的地方只不过是,我们那里的人写的一本小说”。
那旬玙的第一反应也肯定是离开那人至少八百米的距离,然后打120叫救护车来把对方拉去精神病院。
也就更别说宋嬷嬷这些古人了,怕是她上一秒刚说出来,下一刻就被送上火堆,像西方中世纪的女巫一样,被火烧死了。
哪怕不是被火烧,也肯定会被当作精怪附身或者鬼魂夺舍,反正正常的日子从此就离他而去了。
想了半天,旬玙能想到最后的办法,竟然就是把从前对银绣说的话再说一遍。
当然,不能完全像八岁的旬玙想的那样对宋嬷嬷说,还得稍稍润色一下,比如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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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答应我,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旬玙一脸认真地盯着宋嬷嬷。“此事事关重大,若你不能守口如瓶,我必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宋嬷嬷狐疑地看着旬玙,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旬玙这两日与往常真的是大不一样。
虽说自从那次高烧之后,她就经常会说些胡话,做些怪事,但这两日旬玙的行事却有了很大的不同。
若不是知道一个十岁的小女娃,掉包不易,别人冒充起来也不易,再加上旬玙没离开过她们的视线,宋嬷嬷真的是要怀疑自家姑娘被人偷天换日了。
说实话,哪怕旬玙没有开口对宋嬷嬷说自己穿越的事情,宋嬷嬷也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考虑了良久,宋嬷嬷也才终于松口:“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宋思必定对今日听闻之事守口如瓶,烂存于心,如有违誓,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旬玙立马呆了,古代人不是很迷信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发这么大的毒誓呢?不至于啊亲!我本来也只是准备编个瞎话骗骗你而已啊!
但既然宋嬷嬷毒誓都发了,那旬玙也得遵守承诺,回答她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