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到现在还是这幅傻呆呆的样子,旬梁是真的开始担心了:“没事吧?”他用手背贴了下旬玙的额头,喃喃道:“也没有发烧呀。”
要说这四年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那就是旬玙跟旬梁的兄妹关系更上一层楼。
蓟国公府哪怕还有姜夫人在,但没有一个顶立门户的男子,在外人看来总是好欺负一些。
旬梁一个还未及冠的男孩,在父亲不在的情况下勉强自己撑起家中门面,十分艰苦。幸好还有旬玙努力帮扶,各种接着谢灵均去蹭谢相的教导,兄妹俩有商有量,着实减轻了不小压力。
时间一久,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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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梁如今是个成年的年轻男人了,身上热力十足,哪怕是在二月这个初春的季节,也能维持着一个不低的温度。
他的体温可比旬玙这个“先天不足”的少女高多了,大手贴上额头的一瞬间,旬玙就被这个热乎乎的“火炉”给唤回神了。
“没事。”旬玙摇摇头,“只是酱油的出货量越来越大了,光是家里那个铺子的账本,就看的我头都疼了。”
旬梁被她这个借口说服了,酱油生意有多好,哪怕他不管家中庶务,不清楚铺子的具体账目,但只是光看这两年家中的花费、补贴就能猜出一二。
逢年过节公中出钱做的衣服越来越多,料子也越来越好。
就连平日吃的饭菜也从来不拘食材,能在安阳城买到的,他们家几乎都吃过了,买不到的也会找往来商人带一些回来。
前年有海边来的商人,带回来一车海鱼,从海边捞上来的一大船生鲜,运到安阳城就剩这么一车了,叫价何其昂贵,哪怕是住在安宁坊的富商都只敢买上一两条尝尝鲜。
恰逢旬玙路过,她眼都不眨的全都笑纳了,半车拿回家来做了顿全鱼宴,另外半车送去了相府。
即便是跟旬玙关系不怎么好的旬楠,都能靠自己存够钱去买了一方歙砚。
要知道就连旬梁当年那方歙砚,也是他求了蓟国公好久,才求动父亲给他买的。
而最最直观的,可能就是旬杉了。
这个原本怯懦内向的小女孩,随着年岁的增长开始不断购置首饰,做了许多新衣。不是落金坊的就是浣纱衣铺的,贵重的有,新鲜更有。
每天就是使劲儿的捯饬自己,逮着机会就跑去谢灵均面前红着脸跟他说话了吧。
对此旬梁微词颇多,甚至心里对这个幺妹的好感度是一降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