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的?”
“也没……”旬玙突然想起来了,那一次是李芳菲陪她一起去的。
下一刻旬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立马转头去看李芳菲。
就见不知何时李芳菲跟凌英华两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双双站在原地看着他俩。
旬玙这时才发现,她跟谢灵均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停在了原地,两个人说的无视了周边所有环境。
李芳菲跟凌英华已经盯了他俩很久了,见那两位终于发现他们了,这才有志一同地冷笑一声。
“哟,醒啦?”凌英华说。
“你还记得是陪我来散心的吗?”李芳菲冷笑。
旬玙跟谢灵均被说的哑口无言,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头一回觉得好像是有点理亏。
旬玙这下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在路上,就这么站着问李芳菲,于是埋头快步带着其他几个人去了正堂。
锦钏先行一步退下去了厨房,她准备给姑娘和其他几位做些好吃的,算是接风洗尘吧。
别庄没有人安排,就由她来安排。
玉琴则带着人熟门熟路的下去安排茶水点心,这别庄旬玙来的次数不算多,但是架不住她老子娘在这做活。
身为旬玙的大丫鬟之一,玉琴是家生子,她的父母也沾了光,分到了这么个清闲的活计,每到玉琴休憩的时候,她就会在请示过旬玙后,来这座别庄跟她父母团聚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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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坐下了,旬玙这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阿芳我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李芳菲疑惑。
“你还记得那日誓师宴,你陪我去了前院吗?”
李芳菲点点头:“记得,怎么了吗?”
“那你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旬玙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比如说,帕子。”
李芳菲摇摇头:“没有啊,我当时的帕子在身上呢。”
没有?旬玙猜测落空,她脸上满是困惑。难道真是她想错了?
谢灵均却在此时关注到了李芳菲身边的侍女,她从旬玙问起李芳菲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开始,就不停的微微发抖,等到旬玙说出帕子这两个字,她额头已经冒起了显而易见的冷汗。
结合旬玙刚才的话,谢灵均已经猜到那天李芳菲陪着旬玙一起去了前院,甚至旬玙怀疑就是那个时候,李芳菲无意间遗落了手帕,被同样前往前院的萧雯雯捡到了。
“你看起来,很慌张。”谢灵均突然出声说道。
原本正在说话的旬玙和李芳菲,和正看着她们俩说话的凌英华,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了谢灵均。
然后他们发现谢灵均正盯着某个地方,三道目光齐齐顺着谢灵均的视线看过去。
那里站着已经被谢灵均盯得抖如筛糠的,李芳菲的贴身女使。
“百灵?”李芳菲看她抖得厉害,皱眉道:“你怎么了?”
旬玙迅速明白了谢灵均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你知道,是你丢的,是不是?”
百灵“噗通”一下跪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姑娘信我,奴婢不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李芳菲有点不敢相信,她突然大开脑洞,“你拿了我的帕子,给别人做定情信物?”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瞬间收声。
她是怎么拐到这个地方来的?谢灵均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旬玙。
旬玙面对他无语的眼神,只能挂上了一个宽容的微笑,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原谅她。
凌英华成了打破屋子里沉默的那个人,他略过了李芳菲刚才的话,审问百灵道:“芳菲的帕子没丢,但是你弄丢了是不是?或者说,你弄丢了她备用的帕子,又不敢告诉她,所以选择瞒了下来是吗?”
这逻辑清晰合理,李芳菲也把自己劈叉的脑回路给拉了回来。
她尴尬的喝了口茶,忽略了凌英华刚才情急之下叫了她的闺名。
百灵泣不成声,只会使劲儿摇头,却不敢说其他话。
“还不说?阿芳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陷她于如今的境地。”旬玙怒喝。
百灵却还是不敢开口,丢了帕子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事到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不是单纯的她丢了帕子这么简单。
百灵实在是害怕,她怕她只要一承认,立刻就会被卖给人牙子。
极端的恐惧让她想不到,就凭她现在的这幅表现,已经算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就是她弄丢的。
她一心只想着,只要自己不认,就不会被卖。
有时候恐惧会让一个人的嘴巴闭的跟蚌壳一样,怎么撬都撬不开。
旬玙抬眼看了下李芳菲,后者看到百灵哭的这样惨,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不忍心的表情。
叹了口气,知道硬来估计李芳菲是不会同意了。
“百灵,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现在开口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能保你免受重罚。”
百灵的哭声一下子停了,但她还是不敢抬头。
“你莫要不知好歹,想你一直不敢开口,也是心里清楚这次闯的是多大的祸。”旬玙声音冷淡,充满了压迫力。
“要我说,将你发卖还是轻的,你这一次渎职,害的你家小姐闺誉受损,甚至将来婚事都会受到影响,如今我承诺不会重罚于你,你要是心里还想着你家姑娘,就有点良心,趁早告诉我们所有事情。”
百灵在脑子里把所有可能的情况盘算了一遍,她在听到旬玙说不会重罚她的时候,就已经动摇。
但是那一刻她心里生出了胆大包天的想法,若是能以此再……
这个念头还没完全升起,又被旬玙冷冰冰的声音给压下打散。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有这种想法?姑娘对她这么好,她竟然如此猪狗不如!
百灵内心又怕又愧疚,终于在李芳菲开口之后,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