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没说话,她不敢轻易相信周围的人,陌生的环境里,仿佛四处都是刀子,她已经吃过不止一次,她怕了。
福生:“你还要再吃点儿东西吗?”
宋涵摇了摇头,她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
福生见她这般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无言静静坐着……
花姐给村长斟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也不着急喝,冷不丁地说:“哥儿啊,花儿妹妹以后可能就不来这边儿了。”
村长:“咋地了,你哥儿我待你跟亲人似的,你这是啥意思嘛。”
村长话语里透着几分着急。
花姐摆了摆手:“哥儿,妹子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弟兄里有犯了事儿,怕给您这边儿带来麻烦。你放心,我走了还会有人帮衬着您这一块儿的。”
说着,花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糙酒辣辣的,烧心。
花姐说,“老妹儿还是会念着您的,只是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了,万一……现在就算是提前道个别吧。”
村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也听出了花姐给的允诺,一脸怅然地叹了口气,也端起酒杯咂了一大口,不知说什么表达感情,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抬起手拍了拍花姐的肩,摇了摇头。
不多时,酒席边散了,花姐一行人稍作休整便要踏上归途。
宋涵被关在了一间土疙瘩房里,福生拿了把凳子,坐在外面,对村长说,他就不去送花姐了,就在这儿待着。
村长看了眼省个纸糊窗户口的土疙瘩房,思索了一下,“那行吧,你们小年轻说说话也好。”
福生点了点头,送走村长边坐在了门口,找了本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
宋涵在土疙瘩房里察觉到村长一行人离开了,她被关在土疙瘩房里,倒也没蒙住她的眼和嘴,只是绑住了手脚,大抵是也不怕她大喊大叫,只要人跑不掉就可以了。
宋涵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就是实打实的石块儿黄土堆砌出来的小屋子,一扇纸糊的窗户,透过纸的颜色和破损程度也可以看出年代感了。
一扇生锈的铁门,将自己死死关在这么一个略微狭小的空间,凄凉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宋涵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该怎么逃啊……
福生看了会儿书,听见了里面的宋涵的叹息,抿了抿唇。
他起身,轻轻敲了敲铁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涵在屋里听见了声儿,听出了福生的声音。
宋涵一愣,沉默了一下,“宋涵,我叫宋涵,涵养的涵。”
福生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微微弯了弯嘴角,“好名字。”
末了又说,“你家人一定很爱你吧。所以才一看就像象牙塔里的孩子。”
宋涵闻言愣了愣,“嗯,他们很爱我……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
宋涵说着鼻子有些酸,泪水在眼眶打转,“他们现在应该很担心我吧。”
福生愣了愣,有些后悔聊这个话题,他怎么忘了,宋涵是被人贩子带来的……
福生垂下眼眸,收回附在铁门上的手,虚握成拳,无力的放下。
“对不起。”
宋涵没吱声,只是蜷缩在角落,吸着鼻子。
福生面对着铁门,低垂着头,一脸的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