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和张氏不和,也是全村皆知的事实。
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看错,以为躺在地上的是苏氏,因为张氏穿了苏氏的衣服。
事已至此,张氏到底是不是小偷,大家都清楚明白了!看向周氏、叶天海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鄙夷。
有人说:“这不就是贼喊抓贼么?”
叶天海见势不妙,刚才的气焰全消失了,本来就是装出来的斯文儒雅花架子,如今满脸惶恐,连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他虚弱地说:“不……我没有……”
叶天宇说:“那你得还我清白,我没有放火。”
叶天海凶道:“就是你!你从小没干好事!”
那一分为二划清界限的态度,让叶天宇眼神里的火苗苗,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叶里正看着这一笔糊涂账,挥了挥手,说:“大家都散了吧,先给张氏治伤。别的等天亮了再说。谢谢乡亲们帮忙救火。”
热闹没看够,放火凶手也没抓出来,乡亲们相当不满意。无奈叶里正很坚决,大家只得三三两两的散了。院子里只剩下成甯、叶天宇、叶里正等几人。
叶天海也想要溜走,被成甯挡住,也被叶里正叫住:“叶天海,你留下。”
放火与杀人同罪,这件事非同小可,叶里正非得弄清楚不可。但,考虑到事情涉及叶天海,他是新考中的秀才,实实在在的功名在身,能够见官不拜免赋税钱粮的。
同为读书人,为了顾及斯文人体面,所以,叶里正决定低调处理。
院门一关,剩下寥寥几个人。
撇开叶天海,叶里正首先问叶天宇:“刚才的三吊钱,从哪里来的?”
叶天宇说:“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是那个老太婆给我的,见不得我娘过得好,让我放火烧了她家院子。”
叶里正说:“你娘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奶,值当你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不料叶天宇看着叶里正说:“大叔,因为你呀!”
叶里正不知道事情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一愣:“我?”
叶天宇说:“你今天中午,是不是去吃了小虞的喜宴?“
叶里正越发迷惘,说:“是啊。”
叶天宇说:“你去吃了小虞的喜宴,没有去吃他的喜宴,那家人觉得你落了他们的面子。这不就得罪他们了?”
现在叶天宇改口,不喊周氏做奶奶了。
叶天海插嘴道:“喂,你别胡说。谁稀罕请他来啦?”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平时他心里很看不上叶里正的,总觉得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秀才,没考中举人,只能在村子里当当里正,耍耍威风,没出息。可有些话,心里这么想,嘴里不能这样说呀!叶里正立刻被得罪了,沉了脸,好歹仗着涵养压下去,对叶天宇说:“你听到了没,人家不稀罕我去。再说了,她们摆宴席,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