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说:“耿将军不是病着吗?还有心情宴客?”
薛长乐说:“他大概对夫人贼心不死?”
正好成甯经过院子,顺风耳听见薛长乐的话,马上顺着话茬接过来:“那好,我也要去赴宴。你准备一下马车。”
薛长乐说:“是!”
叶斐然:“……”
镇国将军府比之前的宁昌王府缩水了一半,就连丫鬟小厮们都裁减了很多,排场比起之前,着实寒酸不少。
好就好在这次赴宴不用啃馒头了,八菜一汤还是跟上了的。
宴席上就五个人,叶斐然夫妇、耿泓墨夫妇,加上耿沁雪。
郑氏和耿沁雪姑嫂两个看着叶斐然的神情恨不得要杀了她,叶斐然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不说话,埋头吃菜,一个人吃得比另外四个加一起还多。
耿泓墨似乎和郑氏有很深隔阂的样子,吃完饭,拉着成甯就不见了人。
郑氏单独邀请叶斐然到后院去看荷花。
叶斐然瞧一眼外面的天,湛蓝通透,秋高气爽,一片云都没有。
她说:“这个季节京城还有荷花吗?”
郑氏尖酸地说:“当然没有,但残荷才是最美的。妹妹是乡下人出身,不懂得古诗‘留得残荷听雨声’也就罢了。”
叶斐然不去计较郑氏尖酸刻薄,反而特别理解她。
白白亏了一百万两银子,原打算能够送走讨厌的小姑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相公的爵位给丢了。如今郑氏失宠得厉害,刚才宴席上,耿泓墨恨不能离夫人两丈远,装都懒得装装样子,怕不是早就撕破了脸。
所以,郑氏找个把不相干的人来出气,完全可以理解。
啊,叶斐然都快要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感动哭了!
她吸吸鼻子,说:“好,咱们就去看看烂荷叶。”
郑氏口中的残荷,被叶斐然说成烂荷叶,不由得脸上肌肉阵阵抽搐。她带着叶斐然到了后院,只见一堵高墙,很突兀地把后院间隔开,另一边仍旧可见屋宇轩嵘。
叶斐然问:“咦?怎么这院子如此奇怪?”
耿沁雪在旁边凉凉地说:“那边原来也是王府,因哥哥被降了官职,王府不合礼制,被生生从中间一分为二。另外那边,被入了官。”
不知道是不是叶斐然错觉,耿沁雪这番话里,隐约带着磨牙吱吱响。
她拖长声音:“哦——”
不再多问。
几支烂荷花,真没什么好看的,溜溜达达的就看完了。
周围的人也越来越稀少。
一座假山,旁边是个小瀑布流下,形成一景。叶斐然忽然指着那瀑布说:“这个瀑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