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叶氏,竟敢私自入宫,对四公主做那些巫蛊之术。要不是柳贵妃及时跟朕通风报信,朕还被瞒在鼓里!”
景熙帝气炸了,自己天天在朝廷上忙活国事,后宫还不给他省心。难怪说这个月四公主静悄悄的不闹幺蛾子了呢,原来偷偷把自己脸给划了!要不是柳贵妃告诉了他,他就要把一个毁容丑公主嫁给若氏人……如果真的是那样,和约墨迹未干,就得被撕得粉碎!
他不忍心对自己女儿发火,统统迁怒到四公主身边伺候的人身上。
特别是叶斐然,无亲无故无背景,他非狠狠弄死她不可!
叶斐然骨碌碌,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诧异道:“皇上喜怒。妾身是最讲究科学精神的,从来不屑做那些巫蛊之事。妾身是正儿八经学过医,并且受到皇后娘娘邀请,进宫替四公主医治风寒,顺便调理一下皮肤,让她以更好的状态出嫁。不知道皇上从什么地方听到谗言,说妾身在用巫蛊之术呢?”
景熙帝一怔:“治疗风寒?学医?调理皮肤?”
每一个词儿,都跟柳贵妃跟他说的不一样?
景熙帝看着四公主,说:“四儿,你什么时候染了风寒?来,给父皇看看……”
四公主在景熙帝进来的时候就跪在地上了,听见皇上唤她,她才敢抬起头来。
顿时,景熙帝只觉眼前一亮!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容长脸,丹凤眼,薄唇如纸,肌肤极细极嫩,如美玉一般洁白如下,像刚刚抽出嫩箭的荷花,又像剥了壳的鸡蛋,端庄颐和,凛然不可亵渎。
景熙帝有些移不开眼睛,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发现眼前四公主还是那样不可方物的模样,又揉了揉。
这次,他相信了。
“四儿,你的脸……你的脸……”景熙帝见识再广,也不禁诧异万分!柳贵妃明明跟他说,四儿用簪子把自己的脸画得乱七八糟,就差没写几个字了,好好的女孩儿,就这么毁掉了脸蛋,说得柳贵妃自己都哭了。
四公主微笑着说:“父皇,我好看不?”
景熙帝眼睛直直地说;“好、好看!”
不然怎么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呢,四公主这个微笑,杀伤力比柳贵妃强多了,景熙帝脸上的恼怒,就像夏天的雪一样,影子都没了。
四公主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头,划着自己的脸,说:“前几天我风寒了,然后脸上这个地方鼓了个大面疮,我寻思着太医们都忙,不若找个懂医理的命妇瞧瞧罢了。就找到了叶恭人。你看,这会儿看得出来吗?”
景熙帝凝神细看,那脸蛋白白嫩嫩的,毫无瑕疵,就说;“没有没有,朕的四儿真漂亮!”
四公主卖萌成功,站起身来,主动勾住景熙帝胳膊,说:“所以父皇以后关心女儿的话,直接来问女儿就好啦。别听旁人胡说八道。不然,四儿长面疮事小,气坏了父皇龙体事大啊!”
女儿乖乖巧巧,景熙帝心花怒放,一叠连声:“好好好,父皇以后多来看你!那,朕这就走了,你和叶氏好好玩儿,别把人家拖太晚了,知道吗?”
四公主说:“父皇,我想留叶恭人在这儿住一晚上,可以吗?”
四公主平时很安静,严重点来说,偏内向。她还没有到立公主府的年纪就被指婚到番邦,景熙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内疚,此刻四公主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景熙帝只怕也要想办法摘下来给女儿。何况留个命妇住宫里而已?马上一口答应:“行。”
一场飞来横祸,就此消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