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说:“人是有意志的,自己没看清形势,就休怪别人!”
她站起身,瞥了李寡妇一眼:“你化妆楼的生意,现在不好做了吧?皇上让大家勤俭节约,你一万两一瓶的美容膏,没有了公主给你背书,是不是少了很多人订购?别的那些高价面膏面霜化妆品,也不好卖了把?现在大家都填不饱肚子,你还在鼓吹这些奢靡不实用的东西,吹嘘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难道多买一罐面膏,多用一根口脂条,就是对自己好了?你这不是引诱女孩儿虚荣心膨胀吗?”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从古到今,只有一种女子是不遗余力打扮自己取悦别人的,那就是青楼里的姐儿们!李寡妇,你这一步棋走错了,还是脚踏实地,好好生活吧。”
李寡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你!”
定了定神,冷笑:“你很会打嘴炮嘛!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是你再有大义,没银子寸步难行!你瞧瞧,你娘出卖手工做的衣服,如今不一样穿在我身上?”
故意拽了拽身上的裙子,说:“这花色一般般,我穿旧了,打算拿去做抹布咧!”
“随便你。”叶斐然懒洋洋地说,“东西做出来就是被人用的。反正云霓裳又没少付工钱给我娘。她老人家知道这东西能物尽其用,还开心得很呢!”
李寡妇:“……”
好郁闷,好生气,好像一拳打在了铁板上。
手疼,脸也疼。
叶斐然看到妆娘素面朝天地,挽着一篮子小菜在门前走过,打包打包自己没吃完的绿豆饼子,离开了李寡妇,临走挥挥手:“我的话说完了,再见!”
李寡妇看着那微胖身影离开,眼里射出恶毒光芒:“丑女人,死胖子,口气那么大!好女不过百,瞧瞧你那死样子,还好意思跟我说大道理?”
她两口啃完叶斐然请客的绿豆面饼子,怏怏地走了。
应天府尹受到不知道哪儿的命令,盯上了她的化妆品店,勒令她离开京城。今天,是她化妆品店结业的日子,连同退货的那些化妆品,瓶瓶罐罐都是她东山再起的本钱,她得好好看着了。
李寡妇回到化妆品店门前,除了应天府的人之外,她很开心地见到,还有好几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领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家丁在门口。
这几个男人,全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死心塌地地爱着她,而且并不争风吃醋,反而和平共处,说要公平竞争来得到她的心。今天她要搬走,他们约好了来帮忙了。
李寡妇看着自己的人脉还在,失去了京城的市场,感觉也不那么肉疼了。她换上一副清雅淡然的笑容,翩翩而来:“大家都来了?走吧,动手,咱们搬、新、家!”
明明是被逐出京城,李寡妇那俏皮的话语,一下把沉重气氛给拨弄轻松。
几个男人脸上挂起笑容,有人莞尔一笑,有人阳光开朗露出白牙而笑,还有人只是弯了弯嘴角,各有各的美,男色宜人。
“走吧,我们都来帮李夫人搬家。”
“一起一起,今天都别抢我的风头!”
“最重的留给我。”
李寡妇的化妆品店门口,顿时一片热闹,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