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陈思静张罗起一场像模像样的婚宴来。
很快到了初六的正日子,因南西篱没有家,陈思静也没有,叶斐然参考了现代的做法,在一个客栈里包了个房间,作为南西篱的夫家。
成亲当日,阿紫披着大红花,来到客栈接了南西篱。喜婆背不动这大男人,就用红绸带,牵着南西篱走到阿紫跟前,薛长东垫了他上马。
唢呐带头,丝竹声声,在喜庆乐声中,向着如意楼走去。
如意楼里,早就准备周全。
南西篱被喜婆引着,一步步到了新房里,陈思静带着红盖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南西篱用杆秤挑开了陈思静的红盖头,露出一张艳光四射的脸。
陈思静长得浓眉大眼,脸型微圆,一双眼睛大双眼皮,宽嘴唇,长相浓艳。平时看着,只觉清爽,如今着了浓妆,把她长相和气质衬托到极致,就像一朵冉冉盛开的大丽花。
南西篱被惊艳到了,愣愣地看着陈思静,视线怎么移也移不开去。
喜婆在旁边轻轻清了清嗓子:“咳咳……”
南西篱才反应过来,把红盖头完全地挑起,放在旁边的小几上。随手放下杆秤:“娘子……”
喜婆插嘴道:“姑爷,您这是入赘,可不能压着我们小姐的红盖头。”
一边说,一边自己出手,把红盖头从杆秤底下拽出来,铺在杆秤上面。
陈思静有些害臊,愧疚地看着南西篱,又不好说什么。倒是南西篱不介意,说:“我明白了。以后我入赘了陈家,作为上门赘婿,一定安守本分,万事以妻家为先,和和睦睦,不行差踏错,不惹爱妻生气。”
陈思静听着,重新垂下了头,红晕上脸,蚊子叫似的叫了一声:“好。”
酒席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要紧的地方官员,还有叶斐然一家,除此之外,就都是自家店里的伙计了。正因如此,菜的品种和分量,给得很足。
陈思静走出门来,看到叶斐然坐在席面上,旁边空了一个位置,就问:“阿成呢?”
叶斐然说:“他在衙门里还有差事没办完,说让我们不用等他。”
陈思静知道成甯很忙,也没说什么,就吩咐开吃。
正在吃得热闹,门口来了一顶小轿。
小轿才在门口落地,里面伸出一只干枯老朽的手:“动手。”
一时之间,陈家的家丁,如狼似虎地扑向酒楼内,见桌子就掀,见人就揍,酒席大乱!掀到主宾席时,叶斐然站起来,二话不说,抄起桌子上一个骨碟,挽了个甩飞盘的姿势,那碟子旋转着就飞向了轿子。
“哎呀!”
轿子里的人被打中,痛叫着,陈思静的奶奶冼氏,摸着头,气呼呼地从轿子里走出来。
“谁?”她叫嚣着,“是谁阴我!”
叶斐然懒洋洋地说:“别人结婚,你来砸场子,还好意思问谁阴你?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早就被打出去了!”
冼氏看清楚了,是叶斐然,眼睛都红了,一顿拐杖:“又是你这个臭丫头!”
“我孙女招郎入舍,不请我!我砸了她场子又怎么了?”
说完,矛头对准陈思静:“思静,你过来给我跪下!还有你的那个倒霉赘婿,一起跪!”
叶斐然看着还拿着一杯酒的陈思静,她本来喝得差不多了,满脸通红,如今瞧着转为煞白,看来酒是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