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怡然做事儿很给力,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找了十个个符合叶斐然要求的妇人来供叶斐然挑选。叶斐然竟然一个都没有选,而是统统留了下来。
叶怡然纳闷了:“二丫,从来雇人,都是从多里选,从少里留。我寻思着你可能需要雇三四个这种什么……月嫂?然后就各处地方寻摸来这十个人。你倒好,一个不剩,统统留下?”
叶斐然说:“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这几天看着我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满腹疑窦地,不过,叶怡然还是听了叶斐然的话,把这十个妇人都留下来,安排到丫鬟婆子们的院子里住去了。王府里突然多了十个人,自然引起一片议论和揣度的,就连春分,也忍不住试探了两回叶斐然是不是打算提拔一点人。毕竟王府人口简单,活儿轻松,而且四时八节赏赐不断,主人又宽厚,谁都不想失去这份差事。
叶斐然笑而不语,装睡打哈哈混了过去。
对那十个妇人,她却也没有明说让她们负责什么,而是来到就先让她们去跟着叶怡然干了五天粗活,这期间第一是观察这些妇人的体力如何,有没有腰腿暗疾;第二是看她们有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有搓了两件衣服就直起来嚷腰疼的,或者发现脚丫子长里长了鸡眼染了脚气的,统统一两银子奉上,请回。
这样子五天过去之后,十个妇人里就只剩下六个。妇人们也终于回过味来了,这是择优而选呢!
“夫人是要留多少个?走多少个?”
“你问我,我倒是问谁去?”
“李大嫂,你娘家有田地,当家的又是苦力行把头,家里不缺吃穿的,就别跟咱们歹命人争了吧?”
“瞧你说的,珠大嫂子,什么苦力行把头,说白了不也就是个卖苦力的苦人儿?这段日子里城里冲进了这许多外地人,那些营山的、永城的,各自拉帮结派,倒是跟我们京城本地的抢起了地盘。这十天半月,别说拉到活儿,倒是闹了三次两货苦力抢活儿把雇主给吓跑了的闹心事!我这不也是为了帮补生计么,不然家里那四个孩子,只好每日喝一口稀的对付着活命。”
叶斐然听了,淡淡的说:“把那些苦人儿留下,但私底下找春分或者薛姑娘告状的,每人送二两银子出门。”
这么一来,大家也就免却了那些说闲话嚼舌头的是非。
第三步,叶斐然让叶怡然教这些婆娘认字,五天之后,还不会写自己名字,不懂念十个中草药名字的妇人,也统统送走了。
最后,十个妇人里只剩下四个,每个都是爱干净手脚勤快做事利落,而且也都认得几个大字的。叶斐然这会儿也可以慢慢坐起来一会儿了,只是仍然不得下床走动。她把小炕桌搬到了床上,如此这般画了一本小册子,跟叶怡然讲了,说:“姐姐,你按照这上面的法子,教会她们。”
叶怡然翻着小册子,笑道:“二丫,还是你能琢磨,这种抚触小孩儿的手法,不是之前你教我的吗?米糕米豆小时候胀肚子打挺哭闹什么的,我用这法子,可好使了!”
“是啊。所以我现在要多教几个人,以便我坐月子顾不上的时候,可以好好照顾我和孩子。”叶斐然说,“这四个月嫂就麻烦你去给我调理了。”
叶怡然自然是一叠两声,道:“交给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