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宇说:“姐夫,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咱们的梢?”
成甯:“……没有。”
纵马向前,头也不回地走了。叶天宇挠了挠头发:“奇怪,那人的轻身功夫拙劣得很……我都听到了,就看看怎么揪出来。怎么姐夫还不觉?难道是我错觉不成?”
话虽如此,成甯功夫比他好,看到成甯若无其事的,叶天宇也就收起了疑心,打马而去。
一路上紧赶慢赶,等看见徐杭县县城城墙轮廓的时候,天色已晚了。
叶天宇说:“姐夫,城门约莫已关了。这会儿也进不去城,要不然我们就在城郊驿站歇一宿吧。马力也需要歇一歇了。”
甭说马力了,就算是他,两条腿长时间架在马上,也是酸麻得很。
成甯点点头,“好。”
到了驿站,站使见有人来,骑的还是好马,赶紧就派了人上前架着成甯和叶天宇下马,又送上滚热的蛋花黄酒。两匹马儿也被牵下去,结结实实的吃上酒浸黑豆,恢复脚力。
叶天宇看着一声不吭的成甯,才猛地意识到,他已累到什么地步!
饶是如此,姐夫还是钢铁铸造似的,一声苦不喊!
因驿站客满,成甯和叶天宇也随着寻常客人一起睡大通铺。因多喝了两壶水,叶天宇晚上爬起来起夜,来到屋子角落的便桶,一股辣眼睛的气息扑面而来,生生把瞌睡虫给臭跑了。睁开眼睛一看,里面满溢,只好收起家伙什往屋外走去。
绕到茅厕里解决了问题,一个细微的响动,又传进了叶天宇耳中……
这一次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保持着脚步虚浮的模样往前拖拉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叶天宇瞅准了方向,一把飞刀飞过去。女子的惊叫声,又甜又脆,他循声扑过去,一把压住那温软的身子:“闻月亮,是你!”
闻月亮被逮住,瑟瑟发抖:“别、别动手!”
叶天宇放开了她,说:“一路上跟着我们的就是你吧?你来干什么?”
其实,他在八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闻月亮会出现在那里……她的亲爹,不正在辽东当土豪么?
受了朝廷招安之后,做了一阵子的京城武官,闻老爹就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亲自上书请辞,告老还乡。眼下在营山一带,当着土大王,黑白两道都吃面子,不知道多快活。
闻月亮说:“我听说你们要出海,去找那云叫天……”
瞳孔倏尔缩成玻璃小球,叶天宇已经知道闻月亮下半句要说什么,斩钉截铁道:“不行!”
闻月亮小脸皱巴巴的,堆起失望。
叶天宇说:“那地方多有凶险。事情和你又没有干系,没有必要让你冒险。”
他很清楚,有些好意一旦接受了,就会有因果。有些人情一旦欠下了,就很难还。
闻月亮说:“你是担心我挟恩望报?”
叶天宇:“……”你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