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江珧说:“叫我三声爸爸。”
众人:“……”
张大善人那张团胖脸上,涨成了紫色!
“可恶!”他骂骂咧咧的说,“你别欺人太甚!你个狗日的还要我院墙往后退六尺!我家院子全没了!”
半点不生气,脸上还带着笑,万江珧说:“要愿赌服输喔。”
百姓们鼓噪起来,“对呀!说话算话啊!”
“刚才我们都看着的!”
“还立了字据!!”
大家都渴了好久了,这个相师一来到就挖到了水,并且和京城来的贵妇人选定的位置一模一样,实在是太神了!百姓们的人心顿时一下子都站万江珧那边了!
就连亭长,都一脸爱莫能助地看着张大善人。没有办法,张大善人只得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跪下来,含含糊糊地对着万江珧喊:“爸爸!”
万江珧伸出一只手指来:“还有两声呢?”
张大善人只得又叫:“爸爸、爸爸!”
万江珧和善地笑:“乖儿子。起身吧。”
“有水出来了!!”有个苦力大喊一声,飞快地攀援上来。
汨汨清水迅速地从井底漫上来,亭长命人打了一桶,一开始的时候还带着点儿浑浊,放了一下子后,那水就清澈见底了。
张大善人嘀咕:“都不知道能不能喝的……”
有亭长和叶斐然压着,他不敢嚣张了。
叶斐然说:“我来喝一口试试看?”
亭长大汗:“夫人,这怎么使得……”
“没事。”叶斐然坚定地说,“在场的似乎除了我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她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亭长没辙。薛长乐亲自用水瓢打了一瓢水,奉给叶斐然,叶斐然抿了一小口,弯了弯眼睛:“嗯,很好。”
她又喝了一大口,“很好喝。”
过了一炷香时分,叶斐然既没有肚子疼,也没有别的不舒服的症状,本来就已经被秋老虎日头晒得不行不行的百姓们按捺不住了,“水!我要水!”
“我家水缸已经见底好几天了!”
“我要水啊!”
亭长赶紧指挥着人去把快要失控的百姓们拦开:“都一个一个排着队来!别乱!!”
亭长带来的皂吏们挥舞着棍子,把百姓们拦到后面去了,很快,队伍就排成了一条长龙,并且龙尾不断增长。
目光打量着水井周围的地形,叶斐然眼珠子转了两转,墨眸凝住焕发光彩,说出了和万江珧一模一样的话:“这地下水脉的一部分,和后面院子重叠。恐怕要委屈这位屋主把院墙往后挪了……嗯,挪个六尺,就差不多了。”
一个有理有据,一个铁口直断,不谋而合,共同创造出神迹。
湘峰镇的百姓们从没见过如此精彩的博弈,不禁鼓掌喝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