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红烛,一根一根熄灭,很快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
第二天一早,摄政王上朝又迟了。
叶斐然起更迟,并且是被陈思静叫醒的。
“二丫!”陈思静带着哭腔,气疯了,“我的孩子没了!”
叶斐然还没彻底醒来,愣了神,眼珠子直直地。
陈思静摇着她肩膀,哭着喊:“我的孩子被那贱人弄没了啊!!”
“孩子?”叶斐然眼珠子渐渐有了凝聚点,并且震惊。
陈思静也太激动了,话都说不囫囵,嚷嚷了那两嗓子之后,坐在旁边就开始擦眼泪。她人瘦了一大圈,脸跟白纸似的,两片平日能说会道的嘴唇如今半点血色也无,纤细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但那双灵动的眼睛黑水晶一般,越发有神。
叶斐然见状,心里也难受,划拉了一张纸过来,“刷刷刷”的写下方子,递给珍珠:“去,按照方子抓药,赶紧熬一贴药来给陈二姑娘。”
珍珠去了,陈思静说:“我身子没事,心里难受。你跟我说说话,出个主意,我要沈清雨那贱人死!”
叶斐然说:“你冷静一下!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我脉都不用把,就知道你肯定是小产过后失于调养,什么身子没事,大大的有事!我问你,你小月子坐了没?”
陈思静不屑道:“小月子有什么好做,我孩儿命都没了,我也不想要这命了,先报仇了我死了才闭得上眼睛!”
也难怪陈思静这么激动,她成亲数年一直没有身孕,南西篱想了无数法子都无效,叶斐然不得已用了空间里的灵药,才让她成功怀上。
叶斐然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孩子,是沈清雨弄没的?”
陈思静沉着脸说:“那厮和我一同怀孕,月份只大了一些!就又蠢蠢欲动的不安分了,要害了我的孩子,如今还嚷嚷着,我以后都不能生了,不如趁早把管家钥匙还给她那个不争气的相公!”
叶斐然惊讶,“那养女可真歹毒啊!那么,南大哥呢?”
陈思静说:“他当天晚上就给沈清雨两口子反下了毒,让他们痛痒了一晚上。但碍于身份,不能做更多……所以,我就朝着你讨主意来了!”
叶斐然大惊:“你这才刚滑的胎?你不要命了!!”
陈思静还是那句:“我要她死!”
“但我要你好好活着!”叶斐然大声喊,“快给我躺下,让我看看!”
从陈思静身上拎出一条血糊糊的布带,叶斐然惊心动魄的,“你个狗娘养的,身上不干净,就给我胡跑。来人,给我备车!收拾衣服!”
几乎半押解地,押着陈思静回了家,迎面看到南西篱扎着手迎接出来,叶斐然一记眼刀恶狠狠地扔过去:“回头跟你算账!”
南西篱指着自己鼻子:“我?”
“快去太医院,请罗太医!他专擅妇科!熬药!黄妈妈呢?我教你的小月子护理还记得吧?麻溜利索打热水,清洗!所有东西用热水煮过才能再用!”
陈思静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我要杀了她——”
叶斐然“啪”的一记,把她打晕:“还嚷嚷!给我睡一会儿!”
很少见她这么凶悍,南西篱吓得在旁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