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男人说骚话套路起来,比不过比不过。
叶斐然甘拜下风。
成甯哈哈大笑,亲昵地拍了拍她,下床穿衣。
门口,春分捧着洗脸盆,低着头,耳朵根子发烧。哪怕已经做了媳妇子,看着这俩的黏糊劲儿,还是让人脸红心跳的。
成甯打开门,把她手里的铜盆接了过去:“我来吧。你过半柱香再进去。”
春分应了,等成甯把洗脸水端给叶斐然,又出了屋子去书房后,才重新进门伺候。
叶斐然小衣外面披了一件新的中衣,脖子和锁骨处的红印子欲盖弥彰的,新鲜得很。她见只有春分一人来伺候,笑道:“珍珠是累坏了,准她两天假,歇一歇吧。”
春分道:“是啊。也不知道在若氏经历了什么,瘦了一大圈不说,人瞧着性子也变了,沉稳了好多。和从前那个毛躁丫头彻底两个人了!”
叶斐然听了,沉吟道:“既然如此,就跟张大娘说,把珍珠升做大丫鬟,按照每月二两银子的份例吧。以后由她带着琥珀、翠琉伺候我。你跟着张大娘学管家,五月大了要分房、入学,七月也要分床了。只有一个管家娘子不够的。”
春分一听,也是欢喜,“是。夫人。”
她伺候着叶斐然洗脸梳头完毕,叶斐然果然喊了张大娘来,把刚才的决定说了。张大娘看着春分,笑眯眯地说:“恭喜砚铭娘子,砚铭娘子大喜。”
春分羞红了脸,一时之间,消息传出去,王府内的下人都跑到院子里来,有恭喜春分的,有恭喜珍珠的。热闹了半天,最后约定发月银那天必须要宰她们两个一顿才散去做事。
交接需要时间,这一日珍珠仍旧休息,春分跟着叶斐然当差,不过身后多了琥珀。
琥珀是后一批进府的丫鬟,年岁小,长得小巧玲珑,刚进府的时候,那叫一个黄黑瘦,眼珠子也是褐色的,因此得了琥珀这么个名字。
她自己也说不上爹娘是哪儿的了,只记得小时候爹娘带她进京城投奔亲戚,说一口谁也听不懂的闽音,因此在京城迷了路。合盖倒霉,偏生还在那下九流的地方遇上了两个帮会掐架,血肉横飞中,夫妇惨遭池鱼之灾,成了个刀下冤魂,只剩下比人膝盖高不了多少的琥珀,丢在下九流的地方,像只流浪猫似的翻着垃圾桶捡食。
在那种地方,流浪儿十不存一,何况是个女孩儿。
也是琥珀命不该绝,被路过的妆娘拾到了,那贺妆娘本去教坊司里给头牌化妆,顺道把这流浪猫一样的小孩儿带到了青楼里,求了老鸨子给口饭吃。就这么着,琥珀在教坊司里辗转活了下来。
长得黄脸貌丑,倒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捎带手的,手把眼瞧着,学了一点伺候人的活儿。
后来遇到了柳凌炀之乱,教坊司被冲得七零八落的,琥珀再次走投无路,去找贺妆娘求救,不成想遇到几个兵贼堵在贺妆娘房门口,小人儿不晓得哪里来的大力气,抄起刀子插进了兵贼后心,杀了一个,吓跑两个。
贺妆娘死里逃生,认了琥珀做妹妹。
从此琥珀跟着贺妆娘讨活计,学会了梳头化妆,也学会了穿衣搭配。
贺妆娘染了女儿痨,活不久了。
还剩下半口气的时候,她递给琥珀一张条子,对她说:“宁做名门犬,不做乱离人。既脱不了贱籍,就找个好屋檐遮头。内务府的陈姑姑,和我有过一点因缘,你带着这条子找她,让她给你寻个好人家为奴。日后不婚不嫁,图个安稳终老,就比什么都强了。”
琥珀朝贺妆娘磕了个头,说:“以后我跟你姓贺,我叫贺琥珀!”
贺妆娘含笑闭了眼。
琥珀拿着那张条子,找到了陈姑姑,陈姑姑把她带进了摄政王府。
看着春分身边,明显还很缩手缩脚的琥珀,叶斐然暗暗叹气,把她单独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