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桌子十人份的菜,你倒是要一家子全吃完?你倒想得美!凭啥?”
“不凭啥,就凭我们家看得上这两口肉呗。”王英毅摆起穷酸架子,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红烧白,“嗯。多少天了,可算是遇到个合口的菜。还是摄政王府做的算能入口,跟我们家从前吃的口味有那么一二分相似……”
牛大婶怒极,气运丹田,喉咙一动,一口浓痰喷出,不偏不倚落到王英毅夹着的那块肉上面,绿莹莹的好不恶心。
王英毅瞧得分明,一阵反胃,把一块三花五指一指厚的大肥肉往地上一摔,破口大骂:“老虔婆,得了痨病就去请大夫,搁这儿恶心谁呢!”
牛大婶学着他的口气,再加三分怪样,挤眉弄眼道:“呵,我还没嫌你这一家子被赶分家的孤魂野鬼没教养,要真那么爱干净,就找别处坐去啊,凑什么热闹?”
王英毅眼珠子顿时红了,霍地站起身来就掀桌子:“好你个老虔婆,今儿不教训你一下不行了!”
眼瞅着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就要劈头盖脸落在牛大婶一家头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如大鸟般从众多吃饭围观的人头上飞过,手中长棍一扫一挑,把已经翘起的桌面挑平整,十二个碗碟重新落在了桌面上,稳稳当当,也就略洒了几滴汤汁。
“好!”
“好功夫!”
“薛大爷好俊俏的身手!”
来人正是薛长东,他稳步落在地上,扎了个千斤坠的步伐,手持的那根长棍,原来不过是一支寻常晾衣杆。脸不红,气不喘,呼吸均匀,不怒而威,那双冷电似的眼睛只一扫王英毅,原本还很嚣张的王英毅气势顿时矮了一头,说话声音也低了下去,还带着结巴:“你、你来替、替她出头么?”
薛长东道:“王爷摆宴席给街坊们定惊,哪个不长眼的掀桌子闹事?”
声音低沉,传送得远远地,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英毅这会儿越发软了,“一场误会,嘿嘿。”
薛长东也不追究,扭脸对牛大婶道,“牛大婶,吃了没?”
牛大婶扶老携幼的,还拦在抖成筛糠的媳妇跟前,摇头:“没呢。”
“我带你们到前面的空位去。”
薛长东开路,人群自动分开两边,他带着牛大婶走了。王英毅一家子重新坐下来,这回老实了,不过,也没有人再坐到这边来。
一家五口占了整整一桌子好饭好菜,正胡吃海塞着。
王府门口突地响起一阵锣鼓,声音越来越密集,顿时吸引了在场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