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春说:“魏监军,你何时写好的奏折?为何本将半点不知情?王爷之前可曾知道皇上要议和?”
魏林眼底闪过一阵得意神气,似乎等的就是陆新春这一句,正想要开腔,坐在旁边的叶斐然抬起了纤纤素手,“且慢。”
像是很不爽她插话,魏林身边一名文官语气很是生硬地说:“娘娘千岁,听政已是极大的例外,军机大事,非妇道人家能插话之地,请保持缄默!”
叶斐然被挡在轻纱后的眼睛,眯了一眯,倒是没有直接理会那文官,一扭头,仍然对着魏林说:“魏大人,我也没有听说过皇上有议和的意思?假传圣旨,可是要砍头的啊。”
魏林说:“此等大事,就算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假传。实际就是如此,首战报捷,皇上就传令,尽可能议和。尽快班师回朝,以顾全王爷的安危。”
他说得认真,目光也很坚定,叶斐然一怔,暗中唤了小书:“小书,测谎。”
一阵绿光投向魏林,扫描过后,小书说:“对方心率平稳,呼吸和缓,没有说谎迹象。”
……魏林说的,居然是真的?
叶斐然想了想,说:“魏大人,那么皇上可知道王爷已经伤重昏迷的事?”
魏林显而易见的迟疑了,“下官没听说过。”
“既然如此,那就迅速飞鸽传书,报予皇上这一消息吧。”叶斐然叹息道。
话音落,人已经起了身,走到案前,蘸了笔墨,笔走龙蛇的写了一张二指宽的条子,绑在送来的一羽健鸽腿上,迅速放飞。那鸽子在半空中扑棱着,老半天还见它踪影。突然之间盘卧在舰桥上享受水兵们投喂膜拜的白龙冲天而起,张开龙嘴细细一道龙息吹过去,那信鸽凭空速度加快许多,迅捷无论地朝着京承方向飞去。
在空中打了两个圈圈,驱赶走围拢母舰想要夺食扑食的海猛禽,白龙又回到甲板上,重新盘起身子,脑袋枕回爪子上,闭上眼睛安睡。
叶斐然做完这一切,转过身,环视四周,说:“那信鸽得了神龙之力,应该很快可以传回圣旨。在此之前,本宫可以说几句么?”
大家肃静,视线一起交织在她身上,等着她说话。
索性摘下脸上面纱,露出面孔来,叶斐然目光流转屋内,已威压全场。她说:“我相信,无论是议和也好,主战也好,都是为了大顺好。”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倭寇也是人,而且是特别贪婪凶残之人,不然也不会放着自家的地不种,跑到我们大顺国土上烧杀掳掠了!圣人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对倭寇,我不认为纳一点岁币能够让他们满足,相反,我们的岁币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粮秣,等他们壮大了,越发的来攻打我们!“
“在很久之前,我们在京城里已经陆续抓到了一些卑弥细作,他们盗窃军机,迷惑官员……图的,是我们整个国土!卑弥女王,要的不是一点点财物,而是要整个大顺!”
“这种狼子野心之辈,我们怎么可以和她讲仁义道德?王爷也是深知这一点,才不惜在我们大顺新帝登基不足五年,当今皇上刚刚大婚,亲政的时候,以身犯险,亲自率领大军东征卑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