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个楼的功夫,季再感觉自己的脖颈处都湿了,让小姑娘看了体育馆前面的场景,一路上都是这样,也不闹也不说话,就是不停掉眼泪。
幸亏阿鸿订的酒店就在附近,要不然季再都害怕小姑娘会把眼睛哭瞎。
刷卡进了酒店,季再就把骆园芋放到入门的鞋柜上。
返过身圈住她,让她别掉下去了。
“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季再抬手楷掉她脸颊上挂的泪。
骆园芋好像听话了,想要止住眼泪,但是还是忍不住地抽抽,她坐在鞋柜上高度正好,抬眼就和季再对了视。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不想哭的,但是止不住。
季再并不着急,还是一只手圈着她,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
“都会过去的,也都会好的。”
“累了就休息休息。”
温温柔柔的嗓音就这样缓缓地飘进骆园芋的耳朵里。
慢慢地眼泪好像就止住了。
但是骆园芋模模糊糊地好像又认不得了眼前的人,只是直愣愣地瞧着他,想要瞧出什么来。
小姑娘不说话季再已经习惯了,但是眼神的变化,季再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怎么了?”季再的手移到眼前人的下睑,擦去眼泪。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季再也不生气。
顺着下睑摸到眼角。
一直哭一直哭,眼眶都是红红的,眼角也没有幸免。
温暖的指腹在眼角缓缓点揉着,不可避免地碰到长长的睫毛。
暖黄的灯光从两个人的头顶泄下来,睫毛的阴影打在手指的指甲盖上。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呼吸忽然能被感觉到了,不知道是谁在拉近距离。
若隐若现的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明明是小姑娘喝了酒,季再却感觉自己也醉了。
直愣愣的眼神好像又有了变化,但是依旧望向近在咫尺的眼底。
“怦怦”地心跳出卖了季再的紧张,生怕小姑娘能听到,但是手却违背了主人的意愿缓缓地遮住了那个让他紧张的罪魁祸首。
小鹿般的眼眸,浸过泪水的更显透彻。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心里忍不住发颤,但是又忍不住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小巧的鼻尖被手掌边缘压着,再下面就是嫣红的嘴巴。
大概是因为忽如其来地昏暗惊到了她,红唇微启,透出里面红润的色泽。
从季再看过去还能看到一抹白。
掌心好像被两只小刷子刷啊刷,刷到了心上,痒痒的。
心跳声越来越密集,就在将要到达顶峰时,他听见,怯生生地声音喊道:“前辈。”
只一句,丢盔卸甲。
还是前辈吗?
退开一点,慢慢地无奈地。
“嗯,我在。”
季再缓缓地放了遮挡着的手,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