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转过脸,与他的脸距离不到一公分,脸瞬间红了起来。月光下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晕上绯红的颜色,一双漂亮的眸子似怒非怒的瞪着他。张愔一时忘了放开,还叮嘱道:“别走那么快了!”
青霓左右看看一旁人来人往的街道,恼怒道:“还不放开我!你要欺负我到什么地步?”
张愔松开手,连连道歉:“我不是……青霓,我没有欺负你。”见她真的生气了,他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短暂的沉默后,张愔拉起青霓的手,将她带至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过往的人比较少,隐约能听见街上的吵闹声。
“青霓,我想和你说说话,好吗?”
青霓不答,转过身坐在凉亭石凳上。
“我们分别三个月了,你过得好吗?你到原城来是找我的吗?”
见青霓还是闷声不吭,他也坐下来,坐在青霓的旁边,诚心说道:“定是我做错事了,才让你这么生气。青霓,你别生我的气,这三个月我一直念着你,好不容易见到你却让你生气了,我真该死!”
听他如此说,青霓才不悦的回应:“你真有念着我吗?”
张愔察觉出她话里有话,便认真的解释,细说这三个月的事:“当然,自我回家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三个月前,我回到家才知道我母亲病了,我一直照顾着她,那个时候我也不好提退亲之事,不想她急心,因我爹不在了,我更害怕我娘有什么闪失;而近来官务也颇多,需我处理的事太多了,我想忙过这阵子再向我母亲提退亲的事,慢慢和她说清楚。
我就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所以上个月我写了封信,派了人送去你家,结果派去的人回来告诉我说那屋子空无一人,屋内还有聘礼在那,我想或许你已经嫁人了,我心里又不愿相信,所以我正打算过两天去上京找你,谁知今天偏在这遇到你了。”
青霓听了又惊又喜,将之前所有的不开心全抛开了,心想自己眼力不错,他没有忘记自己。
“青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找我呢?”
青霓沉默了一会,虽有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况听见张愔那一番话,她早丢开之前的事,只顾眼前的他,“我这不是来了么。”说完,微微一笑,月光洒在青霓脸上,为她更增几分明亮。
张愔也开心的微微一笑,拉起青霓的手,郑重的说:“既然你来了,我这几天找机会和母亲说,等退了亲,我就向你家提亲。”
“谁说要嫁给你了。”青霓撅撅嘴,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抽开手走开了,嘴角却抑不住的上扬。
“你不嫁给我还嫁给谁?青霓,你可别折磨我了。”张愔紧追在她身后。
“我折磨你?”青霓停下脚步,转过身怔怔的望着他,见到张愔深情款款的眼神,小声说道:“到底是我折磨你还是你折磨我?”
一瞬间,张愔看着青霓的眼神好像泛着光,就像是蕴了满天星辰。青霓别过头,转身走到桥上。
张愔见了,喜不自胜,追上去,拉住青霓的手,她又一次抽开手,害羞道:“这是大街上呢。”
张愔笑着不说话,转瞬绕到青霓面前,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浅吻了她的唇;青霓脸羞得绯红,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的走下桥去。
他以为她生气了,连声道歉,又解释说:“青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由自主,我……你可别生气呀。”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笑说:“你也就这个胆儿啊,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吗?”
张愔勾唇浅笑,无奈的说:“我注定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灯谜会还在继续,因为成民出色的表现引来更多人围观,大家都在观望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爷是否能拿下今年灯谜会的冠军。
一位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从明月楼走出来,兴致十足的四处观望,她今天特意在敏姐跟前好好表现了一番才破例得到这个参与今夜最后的热闹的机会;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说灯谜会上有好戏看,便往那里去。
穿过偏街,人开始多了,正街上灯火通明,吵吵嚷嚷,大多数人集中在灯谜会上。
大会上,“大爷,第四题您说对了,就是知了。请猜第五题:鼠年预测,猜一个曲牌名。”主持人的语调已不似先前,多了几分钦佩的意味。
成民沉吟思索,想了一会才说:“卜算子。”
台下众人不解,高声问:“为何是卜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