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禹跪下道:“皇祖母年事已高,整日在宫里静养,怎么会做出此等事?兰域使者所言不可全信,刚才吴余也否认了啊!而且,就算是吴余,怎么就确定指使他杀人的是皇祖母呢?”
说到这,他自己都心虚了。吴余现在是大内统领,除了皇上,他还会听命于谁呢?
“你为何不说话?”盛况问盛筠寒。
盛筠寒想了一会才说:“我不是父皇,不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所以不知道如何说。”
他话中的意思是,凶手就是自己那亲切的祖母,高高在上的太后,对盛况来说,杀人者是自己的血亲,可被害者同样也是血亲,偏袒任何一方心里都不会安宁。
盛况意味深长的看了下两人,只是让盛禹起来,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半晌,盛况命盛禹出去,单独留下盛筠寒。
盛禹答应着出去了,心里也在慢慢的盘算,盛筠寒的举动太怪异了,他肯定盛筠寒和这件事也有关。虽然他不会杀害皇伯父,但必定有什么别的牵连。于是,派了个身边人去打探。
“青霓……”盛况迟疑了下,“你把她杀了吧!”
盛筠寒惊讶的看着盛况,“父皇……”
“你也看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有她死了,这件事才会不了了之,我们才不会落下把柄。”盛况语气生硬,脸上的寒意浓重。
盛筠寒不可置信的问:“只因为她不是皇伯父的亲生女儿?”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告诉盛况真相,可不告诉真相更没有机会迎娶青霓。
“如果她是皇伯父的亲生女儿呢?”盛筠寒顿了下,又问。
盛况叹道:“幸好她不是,不然真麻烦了。”
“可是,皇伯父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啊,也是为了救下她才远赴原城……”盛筠寒着急的说。
“那也是为了她才死的。”盛况厉声道。
“不是,皇伯父是被吴余杀死的!”盛筠寒的情绪也不受控制了,直接喊出真相,就差直接说是太后指使的了。
盛况站起身,厉声说:“放肆!”
盛筠寒跪下,平复了下心情,重新说道:“父皇,青霓虽不是皇伯父的亲生女儿,却也与亲生女儿无异,难道他拼死救下的人您就轻易地把人杀了?您也不想皇伯父在泉下难安吧?”
盛况听了,激动的情绪也淡了很多,也觉得盛筠寒所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平静的说:“那你看,应该怎么做?”
盛筠寒想了想说:“只要让他们找不到青霓就好了。找不到青霓就无可查证,而且他们在吴余这已经断了线索,还能查出什么呢?”
“那你能保证谁都不会发现青霓?”盛况怀疑道:“包括你府里的那些人?”
盛筠寒胸有成竹,自信的说:“可以!”
他府里的人从未见过青霓,自然不认识她就是青霓公主,而且他让府里的人统一称呼她
为舒姑娘,更不会有人将她和青霓公主联系起来。众人还以为青霓是叫成青霓呢,所以他很相信不会有人认出她,她在府里住着无碍。
盛况半信半疑,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
盛筠寒走后,盛况又去了太后的寝宫。他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坐在太后身旁,一语未发。太后感觉出气氛怪异,已隐约猜出发生何事。
她却异常的淡定。
“皇上用过膳了吗?”语气很温柔,充满了母亲的慈爱。
盛况无声的点头。又听见太后说:“冬天终于过去了,气温也慢慢地升高了,但昼夜温差极大,皇上的披风也该常备着。”她自然的和皇上拉家常。
盛况心里陡然沉了一下,想说的话就徘徊在嘴边。
“宫女们都去哪了,想叫个人都叫不到!”太后微恼。
“母后找宫女做什么?”盛况奇道。
“让她们去皇后宫里拿件披风过来。”太后平静的说。
盛况轻声说道:“不用了,夜间我再添上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