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答话,只听静王妃又问:“对了,你嫁给了谁呀?也不带来我们见见。以前大家总是夸你漂亮、惠质兰心,你嫁的肯定比我们好……”
嫁给谁还会比嫁给永嵩王爷更好呢?何况,梁文萱自小就跟在永嵩王爷身后,梁文萱喜欢王爷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静王妃说这话就是在扇梁文萱的脸。
“只要是自己乐意,嫁谁不都一样?”淑王妃打断静王妃的话。她清楚的感觉到梁文萱正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好似胸腔里的情绪在翻滚就要爆发出来了……尽管她微垂着眼睑,脸上波澜不惊。
自小,静王妃和梁文萱两人就不和,以前碰面了总会互相怼几下,每次静王妃都被怼的哑口无言,怒火中烧,现在静王妃正好报仇。淑王妃都明白,不过她自小和梁文萱的关系更小,再加上静王妃才是对她有威胁的人,她自然偏帮梁文萱。
梁文萱听到静王妃的话犹如心上被刺了一剑,一股寒意由内而外的迸发出来,她呆呆的垂头,听见淑王妃的话更觉难过,虽知道淑王妃是在为她说话,可偏偏她就是“不乐意”的那个人。
淑王妃看出她神情异常,握着她的手道:“难得见你,今天定要留你用过晚膳了才回去,一会你到我房里,我们慢慢说话。”
梁文萱沉默了一会,默默收拾心情,再抬起脸来,已挂上了浅浅的温和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格外明亮。她笑道:“我的那桩婚事是我爹作主的……旧年,我官人因病与世长辞……哎别提了,可能是我命苦吧。”她苦笑,神情却充满生气。
静王妃听了,不由得一震,脸上的神情又严肃又难过,充满同情的目光看向梁文萱;淑王妃眼眶蓄泪,差点掉下眼泪。自此,她们对她推心置腹,格外关照。
却说青霓歪打误着,因为淑王妃拿礼物躲过了梁文萱。她回到一心楼,在自己的屋子里找出一颗夜明珠。这是她和慕伊一同被封为公主时,成民拿给她和慕伊一人一颗的。她一直留着,一是以备不时之需;二是见此物如见成民夏皖,全了自己的思念。
现在要为淑王妃送礼,除了它再没别的合适的,总不能把王爷送的转送与淑王妃吧。她口里默念道:“爹,娘,女儿一直挂念你们。”
“姑娘,你真的要把这个送给淑王妃?”小瓶知道她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颗珠子,每次她拿出珠子总会黯然神伤,有时还会落泪,“我知道,这颗珠子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你就别送这颗珠子吧。王爷不是送了你很多东西吗?”
青霓看向她,慢慢说道:“既是王爷送的,淑王妃岂会不识?就算她不识,日后王爷问起怎么不见了或是在淑王妃那里看见了我怎么说呀?”
说着,她找了一个小盒子,将夜明珠放进去,然后往回走。
太阳越爬越高,天气更加暖和,青霓一路走着一路瞧见王府里的树木都长出了新叶子,嫩绿嫩绿的颜色焕发生命的力量,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生机勃勃。她却陡然心底一沉。
不知为何,这样郁郁葱葱的颜色却让她感伤,一种陌生感逐渐蔓延开来。
她又想起了张愔,好像回到了与他说分手那天,那天遍地都是枯黄色的树叶,与今日刚好相反,心情却如出一辙。果真什么都变了吗?距离那时不过半年左右,却仿佛过了百年。
物非人亦非!
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什么兴致都没了。呆了半晌,回过头说:“小瓶,你帮我把礼物交给淑王妃吧,就说我不小心扭伤了脚回屋歇息去了,过几日再去请安。”
小瓶没有问什么,只答应着,接过盒子走了。
淑王妃听到小瓶说青霓扭伤了脚,很是吃惊,担忧的说:“没事吧,要不请御医去看看?”
小瓶恭敬的说:“谢淑王妃,姑娘说她静养几日就好了。”
盛筠寒早前吩咐过谁都不能去一心楼,知道舒姑娘有盛筠寒的特别保护,此刻淑王妃也不便派人去瞧,更不好多说什么,客套道:“那你回去好好照顾你们姑娘吧。”
这里梁文萱吃惊极了:“什么时候王府多了一位姑娘?还让王妃如此避忌?”
静王妃一听,立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什么姑娘,不过是个山野丫头。等王爷兴致过了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