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弹一首曲子吗?”她看了看客厅里的白色钢琴。
“好的!”穆茗答应了,起身坐到了钢琴面前,神情专注而肃穆,他很少刻意地去追求缥缈的仪式感,演奏总是随性而为。但这一次却优雅得像一个王子。
人总是需要留下一些美好的瞬间,需要一份仪式感来慰藉这平淡无奇的生活。
所以啊,既然是告别,那就该庄重一些。他要用最完美的演出为她践行,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若没有这份仪式感,多年以后,他会后悔的。
手指轻快地划过琴键,在黑与白之间缠绵,唯美又带着一丝忧伤的旋律再次回响起来。
依然是October的who’slovingyou.一首并不为大众熟知的纯音乐。
“谁,爱着你?”
沈蓝依默默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能把冷漠的冰雪化开,眼里荡漾着盈盈水波。
穆茗一边演奏一边流泪,他闭着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神。眼泪无声地落到了钢琴上,和他的手指一起悦动,像是月光下轻舞的精灵。
舒缓的旋律逐渐变得急促起来,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排列成和谐的乐章,敲响了紧锁的门扉。
他从小就热爱钢琴,它优雅又不失质朴与生动,任何能想象到的美妙声音都能在黑白键上孕育出来。
悠扬的琴声渐渐平息。滚烫的眼泪像是失去了温度的铁水,渐渐冷凝成了沉重的金属块,让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压得穆茗有些喘不过气。
“眼泪,原来是这么廉价的东西~”穆茗的手指停下了,琴键上舞蹈的月光精灵也偃旗息鼓,没有无终的曲。
他站起身,优雅地行了礼。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只有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雷声隆隆,掩盖了哭泣。
“今天,妈妈死了,雨下了一夜。”——穆紫薰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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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好些了吗?”
恍惚之间,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穆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已经不痛了。
“你哭了?是做噩梦了吗?”穆紫薰地看着他眼角的清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我没哭!”他擦去了拥抱你眼泪,这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很多时候,流泪的缘由是无法言说的,他只好对此保持缄默。
看了看面前那熟悉的俏脸。他发现她的眼神有些暧昧,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视线下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像触电一样赶紧松开了手,目光躲躲闪闪地,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手感怎么样?”她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很想欺负一下他。
“干嘛要问我这么难为情的问题。”他支支吾吾地,很是难为情地说。
“你就说嘛?看你好像很喜欢摸的样子,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到那里,就像小宝宝一样。”她一边逗弄着他,一边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也不知道嘛!”他用手捂住脸,很是尴尬地说。
“哈哈,算了,不逗你了。”她得意地笑了笑,突然肚子发出咕噜声。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脸色苦了下来。
“你没有吃饭啊。”穆茗有些心疼起来。
“嗯嗯,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