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才从宫中回来。
仲楼被关禁闭,仲维被派出城,仲骁查案未归。
家中只有仲凛凛,谈这种事儿,她不好在场。
待太傅回来,这厅中就独坐着徐姨娘一人。
“江夫人?”太傅一踏入门槛,看到徐姨娘那张明艳妩媚地脸,微怔了片刻。
徐姨娘笑着起身,上前扶住了太傅的手臂,拉着他坐到了座位上,“太傅大人,妾身在此等您许久了。今儿是为了商议傲儿同小姐的婚事才前来府中,多有叨扰了。”
她拿起面前的汤羹勺子,端着太傅面前的碗,将汤舀到了碗中,“两家人的事儿,妾身怕有外人听见,便将您府中的小厮婢女都赶下去了。这顿饭,就由妾身来伺候您吃吧。”
她一边舀着汤,一边用洁白滑嫩地手臂,轻轻地磨蹭着太傅的肩膀。
递给太傅碗的时候,手指似是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太傅的手。
太傅目光沉了沉,接过徐姨娘递过来热乎乎的碗,似是明白了徐姨娘此趟的来意,“婚事不是还有一年之久,夫人怎地此刻就来了?”
“这我得同您慢慢说才是。”
徐姨娘讲起那日仲凛凛在江家受的委屈,又讲起自己是如何将夏灵解决掉的。
听得太傅一颗心里怒火翻腾。
若不是徐姨娘还在这里,兴许自己即刻就要去找江清寒为女儿讨个说法。
“所以妾身便想着,将这婚期提前,凛凛也能安心,不是?”
太傅点点头,“多亏夫人为小女摆平麻烦,夫人费心了。”
“唉,说来还不是因为命苦吗?”徐姨娘垂下眸子,睫毛轻颤,攥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沾着眼角的泪,“我这些年始终孤身一人,老将军没了,傲儿那性子又不爱言谈。唯独有个女儿,却日日窝在房中,疯掉了。如今我也没有个可以倚靠的人,若是凛凛入门,我还能同这孩子好好说说话,平日也不见得那般无趣了。”
徐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借着烛光,魅惑的面容倒显得多了几分温贤。
丧妻多年的太傅,瞧着这仍如年轻女子一般的面容,忍不住心一动。
他收回视线,道:“夫人莫要太过伤心。凛儿是个好孩子,想必到时,定是能为夫人解忧,也不劳夫人一片心向着她。”
徐姨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低骂。
这老东西,似是听不懂话一般。
明明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却始终同自己兜圈子。
她咬咬牙,身子一软,整个身体都趴到了太傅的身上,头依靠着他的肩膀,哭得愈发伤心,“想起当年老爷待我那些好,我便心肝寸断地疼。儿女毕竟是儿女,如何能比得上枕边人那边贴心呢!太傅您同妾身都是苦命人啊……”
太傅僵硬地身子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任由这娇软的人在自己的怀中蹭来蹭去。
最终也是抵不住诱惑,缓缓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徐姨娘的肩膀,“不哭了,不哭了。”
徐姨娘含着泪,缓缓抬起头,温柔的烛光催化了暧昧的气氛。
“实不相瞒,太傅前些日子来了一趟将军府。我便是在侧门远远瞧见了太傅一眼,便被您那潇洒气度所征服。若是太傅不嫌,妾身想伺候太傅一生,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