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希望这一天能够晚一些，再晚一些……

“好好陪陪他吧，我先退下了。”

医生低头行了个礼，默默退下。

夜震霆坐在病床边，静静的陪着夜老太爷。

医护拿来热毛巾，准备给老天爷擦洗身体，夜震霆伸手命令：“我来。”

“呃，是。”医护把热毛巾递给他。

夜震霆从来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他只是想要尽尽孝心。

当湿毛巾擦过也老天爷充满褶皱的皮肤，夜震霆才意识到爷爷是真的老了。

从前那个纵横商界、呼风唤雨的老爷子，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渐渐步入生命的尾声……

此时，夜震霆的心情非常复杂，刚刚认了三个孩子，转眼又看着病重的爷爷，生命的来和去，仿佛两条道路在交错。

“少爷！”夜森轻轻的呼唤声打断了夜震霆的思绪。

夜震霆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他：“嗯？”

“老爷子该吃药了。”夜森端来温开水和磨好的药粉。

“我来吧。”夜震霆接过药，小心翼翼的喂夜老太爷服下。

“老爷子这几天只要清醒过来，就会念叨着您的名字。”夜森轻声说，“他最挂念的，最放不下的人，始终是您。”

夜震霆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眼目微微有些颤抖。

“刚才医生告诉我。”夜森附在夜震霆耳边说，“老爷子即使醒来，也时日无多了，您可别再惹他生气了。”

“知道……”夜震霆看着夜老太爷，扬起唇角，“等他醒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