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头看来，自己是一个失败者。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从真正的黑暗世界败退，成为了一座普通城市中的地下小头头，对他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养老’一般的生活了。

所以，在这里他也没有放纵手下去惹过事，甚至还极力地约束自己的下属，让他们不要做出蠢事来，甚至在某些方面，和警方都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在他以为，这应该就是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了。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养老都没有做好，不但自己的养老梦被打破了，就连自己养老的地方，都被人抢走了。

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原本根本没有放在眼中的手下，却是亲手夺走了他的一切。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酷的多。

可就在他以为这个世界全都是这种残酷的弱肉强食时，又有一道异常夺目的光芒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寇，你知道招惹了那位，是什么后果么？”鬼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知道。”小寇点了点头：“大哥你也说过，那位一个人就能灭掉我们所有人无数次。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这么做。”

小寇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还有谁还能救你啊？！”

我不这么做的话，还有谁能救你？

鬼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呆住了。

“可你这样做的话，无疑等于也是在得罪那位……”

“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的。”小寇看着鬼头，点头道：“还有不少兄弟们在等着你呢。一旦他真的敢对郁金香下手，我们的人会在第一时间通知那位。如果那位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强大的话……一定赶得上的。”

鬼头摇了摇头，原本已经臃肿不堪脸庞，此时却是越发的扭曲了起来。

“可你这么做，一旦被他查出来的话，最后你也会……”

“大哥！”小寇看着鬼头，突然绷着脸说道：“我认识的鬼头大哥，从来不会这么畏首畏尾！再说，就算真的被他查出来了，那又怎么样？用我这条命，换大哥的命，值得！”

鬼头咬着牙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就为了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

“不为什么。”小寇的表情平静了下来，朝着鬼头轻轻笑了笑：“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一句话，让这个被刀疤狂折磨了数天都能一声不吭的铁血汉子，老泪纵横。

……

柳茹霜公司。

林尘从海边晃荡回来实在没事干，所以又跑到了柳茹霜公司。

只是经过职员办公区域的时候，林尘隐约感觉大家的目光实在稍稍有些火热了。

不是看猴子，倒像是在……看神仙？

显然，虽然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但是酒吧的那场大战，还是被他们深深地记在了脑中。

虽然事后有特殊部门找上了他们签下了保密协议，但是记忆这种东西，显然不可能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下，林尘一溜烟跑到了柳如烟的办公室。

看到林尘蹿了进来，柳茹霜抬头看了一眼：“大忙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