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明一怔,清醒了一些,捏了一个诀,食指点在眉心,一条小龙在他头顶张着爪子,一声龙吟,正气凌然,黑气立马收敛,最后消散于无,眼中的猩红也跟着褪去。他喘着气,紧紧地皱着眉头,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一遍又一遍地锤在自己的肩头上。
他恨,恨自己掉以轻心,他怎能因为愤怒,而让自己堕入最恨的魔族?
“孽债啊!看来你是放不下了了!”禾渊又叹了两声,摇着头。
或许那场杀戮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也是无辜者,死后,同样给一个家族带去了无尽的循环的悲剧,至今还有无辜的人在首次牵连。他们,又何尝不是那场赤澜大陆大乱的受害者之一呢?
可惜,说这一切都太晚了,夏侯玄明早就陷入了最深的仇恨中,无法自拔,非要寻仇不可,甚至几乎堕魔也不在乎。
最开始将那段过往藏在禁地中,就是为了履行诺言,有意隐藏一些秘密,不想让夏侯玄明因为仇恨而蒙蔽了双眼,徒增杀孽,变成下一个人类的天敌。禾渊一直都在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可今日看来,他是劝不了夏侯玄明了。
莫非,他看到壁画,也是一种命运?罢了罢了,一切自有天数,岂是他能决定的。
“魔族人人得而诛之,他们的封印只是暂时的,迟早会杀回来,你要杀进魔族,我不拦你。至于其他人,我知道劝不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莫要徒增杀孽,让自己悔不当初。这一点,你倒可以学学那个丫头。”他在提醒夏侯玄明。
禾渊背着双手,沉着脸走了,边走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他既是暗叹赤澜大陆的现状,也是在叹夏侯玄明的未来。
那天以后,夏侯玄明就躲在了禁地外的悬崖底下,一直都不见人影,却能时常听到怒吼声从崖底传出来,好不吓人。
这个时候,缪饶以为体内本来就具有火属性的灵气,对火的理解和参悟也有了一段时间,所以对于《御火术》的顺利快速融合,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接下来,根据《五行之法》的讲解,已经理解了土属性阴消阳长的状态,具有生发和条达的特性,除了木的本源法术之外,还有雷法术和风法术,也同为属于木系法术一类。
不过,缪饶融合的只有《御木术》,只有对木属性灵气或真气的掌控,所以她只能使用木的本源的法术。而要使用雷或者风的法术,就必须学习这两种法术的专门功法了。
她现在倒也没有学习雷和风的规划,因为就在她打定主意不需要任何人教她,顺利融合《御木术》之后,就遇到了困扰。《御金术》中除了文言文之外,还是一本天书,她看懂了文字和意思,就是翻来覆去都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导致她每次融合都以失败告终。
“到底什么是金啊?”缪饶一个后仰,躺倒在山崖上,将《御金术》改在脸上,连连叹气,十天,整整过去了十天,她居然还没成功融合《御金术》。五行功法少了一样,接下去的修炼根本没办法进行。
一开始只学了水系功法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有了五行功法,独独缺少了《御金术》,反而凸显的丹田不平衡。好像一面镜子,打碎之后少了一个角一样,呈现的已经不再是完整的画面,连她施展平时最拿手的水系功法,都受到了影响,只能施展出平时一半的能力了。
除了水系法术之外,缪饶尝试了新开发的土系法术,还有火系法术,全都受到了影响。她问过禾渊,说是从来没有人修炼过五行功法,也没有修行全属性的先例,所以便将问题抛还给了缪饶,让她自己思考着解决。
禾渊想锻炼缪饶,她也看出来了,所以只能只能推测,大概是一次性融合的属性功法太多,体内属性太多,导致属性之间相生相克。要这么算下来,四种属性最后基本上能力都被消减,还不如一种属性来的厉害,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融合的所有的属性功法之后,然后再统一修炼各功法的法术具现化,才能将能力最大化。
而《御金术》的融合,就迫在眉睫了。可若是迟迟不能融合《御金术》的话,那么属性之间就只在她的丹田中相互消耗,吃力不讨好了。
“怎么办怎么办?”十来天都没有进展,缪饶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没用,急的上火,又跑去找禾渊,结果被禾渊一句“我不是安排了玄明教你吗?”就给打发了,头疼的缪饶只想破口大骂,最后丹田之内的属性领地之争,自我的消耗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没有办法,只能禁地外的吊桥处,寻找老祖给她安排的老师了。
缪饶坐在吊桥这头的石碑下,探头望了一眼底下的云海,只知道深不见底,既不想冒险的跳下去,也不想自讨苦吃,想着夏侯玄明肯定能听得到,便在上面大喊道:“师兄,老祖让我来问你,《御金术》中的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还不忘把老祖搬出来,以防再被拒绝。
“师兄,师兄!”缪饶问完,半天没有反应,趴在吊桥上往下找,生怕自己看漏了,一边还跟发动噪音攻击,连续不断地喊着。
忽然,一阵风倒吹上来,云海好像动了一下,缪饶还没看清楚呢,就有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到底想问什么?”
“师兄!”缪饶惊喜的回头,一激动就想冲上去,但是对上那双冷测测的眼,再大的激动也被冷却了,瞬间清醒,在原地站定,收回想要扑上去的想法,又暗了自己两句,这才问道:“五行之中的金,到底是什么?”
“你以为呢?”夏侯玄明不悦地皱着眉,没想到会被因为这种简单的问题而叫上来,嫌弃又不屑,根本都不想回答。
“总不能是黄金的金吧?”缪饶半开着玩笑,心想你千万别说是,因为她已经尝试过了,根本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