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就不能小心点?”
“我……你……”缪饶在那边“我我你你”了半天,脸憋的通红,却说不说反驳的话来。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道理它也不能代表一切。她倒是想小心点,这不修为不到家吗?她要有那个本事,还至于被困在山洞里这么久?“我是真没办法,你就不能提点什么建议,思路也行啊。”
“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夏侯玄明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是决策者,已经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了缪饶,是好是歹,都由缪饶自己看着办了。
“想,我想还不行吗?”缪饶现在相当想念景楚,要是有那位耐心又聪明的景楚师兄在,她或许早就出去了。看看,都是师兄,差别还不是一般的大。她现在才发现,一旦让这位大师兄暂且忘记报仇,性格比谁都恶劣。
她小心眼的想道:难道活了几百年也没半个朋友,完全就不可能有嘛。
没办法了,非常时期难免冒冒险。缪饶运转土系真气,一挥手,“土系.双重壁垒!”厚达几米的类混泥土结构的壁垒拔地而起,“嗖嗖”几声,沿着山洞一圈,顶破了木系的森林,撑在石壁上,稳固着山洞。
“双重壁垒”确实牢固很多,但也撑不住一整座山的力量,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在离开山洞这段时间内,能得到足够的保障就可以了。紧跟着,缪饶将神识扩散到最广,探查着山体及周围的情况,避开地面之下的山石,挖出一个地洞。
移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不过这个情况倒是跟当初她和景予探索王府地牢时差不多,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离开山洞。只不过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要多费些功夫了。于是,缪饶一边用神识在地下探测,一边避开山体可能滑坡坍塌的石块处,小心挖掘。
这个过程中,夏侯玄明抱着双臂观望,并不帮忙,以至于好半晌过去了,缪饶才勉强挖出一个洞。她抬头擦了一把汗,跟幼崽招招手。幼崽舔了舔瓜子,飞扑过来,缪饶接住,将它放在肩膀上,然后请道:“大师兄,您老人家也请吧。”
“嗯。”夏侯玄明气定神闲,不像是山洞快坍塌了,倒像是来此一游似的。
缪饶瘪瘪嘴,还不敢让他看见了,又引发新一轮的小心眼攻击。“土系.地浪涌动!”她如法炮制,一只手控制着前面,挖地洞,通过地浪涌动将他们送出去。一只手控制着地洞后面的土,移动一点,就将洞填上一点,以免挖空了导致立马坍塌。
上次一心二用,这次却是一心多用,既要照顾到山洞挖掘和地浪涌动,还要控制好神识的探索,同时,真气的分配上也不能大意。她小心翼翼,精神高度集中,消耗量也大的惊人,走出几十米左右,缪饶便已经满头大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只要没有出去,她就慢不得,更加不能停下来,因为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不知道山洞会不会突然坍塌,何时坍塌。她一刻也不敢放松,越是逼迫自己,真气就越是消耗过快,眼见着丹田就要空了,这时,一股暖流自后背传入她的体内,先前的疲累感一扫而尽。
“真是难得!”他居然还会帮忙!缪饶调侃道。
“别分心!”夏侯玄明并不领她那含糊的谢意,一只手持续输送着真气,一只手将缪饶因好奇而转过来的头给扭过去,严肃地喝止她。看上去,仿佛他才是那个要救大家出去的人,而缪饶,只是来捣乱的一般。
“切!”她嘴上哼唧着表示不悦,内心早就震撼了。夏侯玄明的真气,浑厚纯粹,甚至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特殊的力量,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而她知道的是,这是她感受过的,包括老祖和风亦在内,最为纯粹的真气。
要知道,那可是有着通天本事大能耐者们的真气,居然在纯粹的程度上,还不如修为更低的夏侯玄明。不对,这话也不一定正确,按照夏侯玄明所说,他可是经历过几百年前赤澜大陆大乱的人,他的年纪只怕比老祖小不了多少,或许还有可能跟风亦年纪差不多。
这么算来……缪饶一怔,是不是还有可能,可能夏侯玄明的修为甚至在风亦之上!
“当!”的一声,缪饶思绪走远了,一个不慎,挖到了山体石块,顿时一阵晃动,几声巨响,大约是落石砸到了山洞里。山洞中地面被砸的凹陷,地洞被挤压,空间压缩,缪饶根本无法控制住力量。
而且,山洞中落石不断,山摇地动,本就空气稀薄的洞内,经过这么一番变动之后,缪饶呼吸困难,站立不稳,手上的劲道渐渐松懈。她手上一放松,山洞加地洞双重坍塌,震裂坠落声不绝于耳,不出几个瞬间,缪饶心神就开始恍惚。
“专心!别停下!”夏侯玄明加大真气的输送,一边聚集了一个防护罩,如同铜墙铁壁,既告知不到山摇地动,又能保护他们不受坠石砸伤。
“土系.双重壁垒!”缪饶心想,他果然是个性格极其恶劣之人,这摆明了就是有办法出去,非要趁机看看她几斤几两重。但是情况不容她多想,她赶紧先加固了地洞之顶,然后迅速催动真气,控制着地浪前行,离开此处塌方。
经此意外之后,缪饶不敢有丝毫分心,全力集中,神识探路,胆大心细。当然,她得知真相后,消耗起夏侯玄明的真气来也毫不含糊。
半个时辰之后,山坡向南的一侧突然破开,缪饶率先从地下跳了出来。她一出来就全身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幼崽也像是消耗了极大的力量似的,伸长了四肢,像是一张铺开的兽皮,趴在缪饶的脸上,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鼻子鼻子!”缪饶手忙脚乱将幼崽扒下来,这才喘上一口气,心想她这也算是稀奇了,差点被一只灵兽给捂死了。
夏侯玄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道:“你这不是做到了吗!”
“嗯?”缪饶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这是拿小命训练她呢?一时半刻,她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