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闻言一愣,问道:“什么菩萨?”
四九正要开口,狱耳笑道:“菩萨金刚皆为皮囊,这位鬼差不必多礼,我先带赵居士赴寺里见过上师,再让他随你前往酆都,可好?”
四九点头哈腰道:“如此我先回酆都复命,免得判官责我办事不利,赵上仙事了自来酆都寻我便是,城门口的阴兵都认识我。”
赵子墨一脸迷茫地和四九告别,跟着狱耳走出阴山小路,向西方路口转去。
他边走边问道:“大师身上的伤势可好了?”
狱耳笑道:“赵居士灵丹妙药,手到病除,贫僧身上伤早就好了。”
赵子墨从怀里摸出一个丹瓶,说道:“这丹药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昔日我曾经送过观音大士一批,大士用过也说不错,送给大师服用吧。”
狱耳连忙摆手道:“无功不受禄,岂能平白收赵居士丹药。”
赵子墨笑道:“您送我这讨鬼母的功劳,我收获好处颇多,些许丹药不足挂齿,您尽管拿去,日后我在这九幽过日子,少不得有叨扰大师的地方。”
狱耳接过丹瓶道:“善哉,赵居士长留九幽,乃是此地之福,上师知道也必定欢喜。”
赵子墨道:“方才听闻四九说,令师是菩萨?不知道是雷音哪位大能?”
狱耳看了赵子墨一眼,说道:“既然赵居士听见了,贫僧便如实相告,上师乃是大愿地藏孝须弥大士。”
戚子姗肃容道:“原来大师是地藏王菩萨座下弟子,失敬失敬。”
狱耳道:“菩萨不愿诸位居士称他法名,只唤做孝愿大士便可,三位不必多礼。”
赵子墨道:“如此说来,这化城寺便是孝愿大士的道场?”
狱耳点头道:“大士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故凡间九幽皆有化城寺道场,贫僧随上师在此修行多年,也渡过不少亡魂。”
赵子墨点头道:“贤师徒皆有舍身相,假以时日必成正果金身。”
狱耳笑道:“承蒙居士吉言,啊,我们到了。”
赵子墨顺着狱耳的手指看去,路旁林中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寺庙。那寺庙看上去又破又旧,寺门红漆斑驳杂乱。
他叹道:“堂堂大士怎么住得如此破败?”
狱耳双手合十道:“不过是些许外相,三位居士捎待片刻,贫僧去告知上师。”
三人在寺外等不多时,狱耳自寺中走出,双手合十道:“三位居士,上师有请。”
赵子墨三人跟随狱耳进入寺中,这寺里却不像外面一般破败。大雄宝殿周围种满松树,九幽之地不见阳光,这松树却长得郁郁葱葱笔杆条直。
赵子墨进入大雄宝殿,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身披八宝袈裟正在闭目坐禅。
他赶忙上前见礼道:“赵子墨携道侣戚子姗、属下御绝仙,参见孝愿大士。”
孝愿大士闻言睁开双眼,起身回礼道:“赵居士不必多礼,请坐,狱耳,去烹些茶来。”
狱耳告辞出殿,赵子墨三人跪坐到蒲团上。
孝愿大士笑道:“听狱耳说,是赵居士除了阴山鬼母?善哉,居士行此大愿,日后当有福报。”
赵子墨道:“让大士见笑了,我有些手段刚好克制阴山鬼母,也是子姗和狱耳大师相配合先打伤了她,我才一举建功,实在惭愧。”
孝愿大士道:“听闻居士本是九州真仙,为何流落到此九幽之地?要知道九幽和九州冲突已久,居士可是来打听什么要事?”
赵子墨赶忙摆手道:“这就更惭愧了,不瞒大士,我们这一路艰辛,实在是苦……”
他将前情往事仔细说了,刚好狱耳煮了茶来奉上,孝愿大士口念佛号道:“赵居士、戚居士请,二位乃是有真缘,经历也未必尽是坏事。这九幽之地虽然不似九州仙气弥漫,却也乐得自在逍遥,二位既决心定居于此,可想好去处?”
赵子墨道:“还没,方才有酆都鬼仙前来相请,让我赴酆都一叙,我三人初来乍到,还无家可归。”
孝愿大士笑道:“既然如此,三位居士可安住化城寺中,这寺虽小,却也摆的开架势,赵居士与贫僧做个租客,岂不妙哉?”
赵子墨点头道:“不知大士租金几许?”
孝愿大士道:“贫僧知你九州真仙不愿沾因果,因此以租金换赵居士相助,不知可否?”
赵子墨奇道:“大士是有大愿力的,何事要我相助?”
孝愿大士叹道:“实不相瞒,乃是贫僧一桩私事,贫僧俗家母亲在饿鬼道受苦,想请居士代贫僧去送一餐饱饭。”
赵子墨叹道:“孝愿大士无愧名号,为何不让狱耳大师前去呢?”
孝愿大士摇头道:“狱耳与贫僧皆为雷音子弟,若送了餐食,未到嘴边就化作火炭,无法入口,居士乃是九州真仙,不在我佛愿力之中,想必能送一餐饱饭,救贫僧母亲脱离恶鬼之道。”
赵子墨看看戚子姗,戚子姗点了点头,赵子墨这才道:“送一顿饭是小事,我们前往酆都见过鬼仙后便可赴什么?哦,饿鬼道,敢问大士,那饿鬼道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