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四人下到地狱十八层,只见这地狱中空无一物,只有两道人影立于中央。
二人一坐一立,坐着这位笑道:“贫僧在此专候赵居士前来。”
站着那人也双掌合十,向赵子墨行礼。
赵子墨叹道:“孝愿大士,狱耳大师,你们这是图什么?”
站着的乃是狱耳,坐着的正是化城寺孝愿大士,他口念佛号道:“自然是图赵居士这一身本领,也是图赵居士与我伽蓝之缘法。”
赵子墨摇头道:“大士,我倒是说过租你道场,可没说过随你出家啊,你这佛门高僧也不能强我所难吧?我有妻子在家翘首以盼,尘缘未了,不能西去雷音,大士就放过我吧。”
孝愿大士道:“本以为不动明王足可度化赵居士西来,没想到你居然连明王关卡都闯过,直达十八层,真是出乎贫僧意料之外。居士之仙法倒是让贫僧想起一位故人,也是勇过数关,却被我佛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得脱。”
哪吒笑道:“我们可与那弼马温不同,再说了,来一个你收做正果,来两个你化为菩萨,莫非这漫天神仙,你教中都可容纳?你雷音可是要重建封神榜?”
孝愿大士道:“听声音,这位可是善胜大元帅?哪吒,好久不见。”
哪吒行礼道:“善胜已成往事,如今我不过是太乙门长老,菩萨亦是久违了。”
二人相视一笑,孝愿大士道:“哪吒,非我雷音要重立封神榜,乃是因为天庭要出大事,我佛门不得不提早做准备,其实不光我佛门,北天真武大帝、西昆仑王母、东岳大帝、乃至这九幽酆都大帝,都已在做准备。”
赵子墨道:“究竟是何事,让几方仙帝紧张至此?”
孝愿大士道:“天道将崩。”
哪吒肃容道:“大士不可打诳语,这可是犯戒的。”
孝愿大士道:“贫僧不打诳语,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皆是缘法。若赵居士信了贫僧,便和贫僧返回雷音,或可渡过此劫。若赵居士不信贫僧,届时九州杀伐再起,就不是重立封神榜那么简单了,我知你再立太乙门,岂能不为门下考虑?何况太乙门重立,本就是天道将崩的征兆。”
赵子墨笑道:“这四个字有何精深见教,还请菩萨示下。”
孝愿大士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全凭己心体悟,赵居士不妨认真想想。”
赵子墨摇头道:“凭借这四个字,就要我抛家舍业随菩萨赴雷音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了,我赵子墨不过会炼几手丹药,当不得雷音为我设下如此阵仗。”
孝愿大士笑道:“早知赵居士能破明王,贫僧应该说动我佛亲至,这样赵居士总能皈依了吧?”
赵子墨道:“别说他没来,他就是来了,我也不去,您还是把活魂给我,让我交差了事。”
孝愿大士朝狱耳示意,狱耳双手捧着活魂来到赵子墨身前,赵子墨取出万魂幡收了活魂,哪吒笑道:“谛听啊,你怎么改名了?”
狱耳行礼道:“哪吒不也改名了,道号善胜不也成往事了,谛听只是俗名俗兽,如今贫僧法号狱耳。”
哪吒点头道:“好好,狱耳,大师有礼。”
狱耳还礼道:“不敢。”说罢便回到孝愿大士身旁。
赵子墨稽首道:“如今十八狱鬼王皆已除去,我在这里任务已经完成,大士可有其他指教?”
孝愿大士凝视赵子墨许久,自怀中掏出一部经书,用手一托,那经书便自行托到赵子墨面前,孝愿大士道:“赵居士既然不愿随贫僧返回雷音,那贫僧便传了这部大日金经与居士,以还昔日一饭之恩。”
赵子墨接过经书,上面正用九州仙言写就“大日金经”四个金光大字,他疑惑道:“西天经书不应该都是梵文吗?”
狱耳道:“此为吾师为免赵居士看不明白,特意译制。”
赵子墨将经书收在怀中,行礼道:“如此在下便收下经书,多谢菩萨。”
孝愿大士点头道:“愿此经书来日为居士指点迷津,那边是法阵,居士可自法阵传至地狱门。”
赵子墨四人依言走到法阵之中,向孝愿大士行礼告辞,孝愿大士合十道:“弃舍自安乐,非愍诸有情,专为诸有情,勤修断惑网,赵居士,你我有缘雷音再会,善哉,善哉。”
看他四人在阵中一闪消失,狱耳问道:“上师,他此去是福是祸?”
孝愿大士道:“度迷失正道,福耶?祸耶?”
狱耳双手合十道:“上师教训得是。”
四人自地狱门顶层传送阵中出现,御绝仙问道:“是先回太乙门,还是先去狱城?”
赵子墨道:“你随我去狱城,哪吒和老凌回太乙门报平安。”
四人议定行程,哪吒和凌知雁便启程返回太乙门。
赵子墨在地狱门外面找到鬼差,联系上四九,等了几息,四九便出现在传送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