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耳朵看了看萧远,思考了一会,朝公孙瓒拱了拱手,道:“既如此,请入帐一叙”
即是故人叙旧,公孙瓒也没掺和,细细看了萧远一眼,便自去了。萧远被三兄弟请入帐内,魏延和王二也被准许入帐,军帐里简陋的很,几个土墩子铺了草垫当凳子。
萧远偷瞄了一下关二哥和三爷,心里暗暗评价道:“二爷不怒自威,要是再扯谎被抓现行,估计要在华雄颜良之前试青龙偃月之刀锋了,三爷也没有书里面写电视剧里演的这么傻气嘛,被丈八蛇矛戳一下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小弟萧远,庐陵人。曾在卢中郎座下听令,昔年颖川大战黄巾,有幸见过玄德兄及二位将军风采。”萧远再次跟刘备见了礼,又朝关羽和张飞拱了拱手,“今日为长沙孙太守麾下领一部曲。”
刘备听了又信了三分,抱拳回礼。
“自破黄巾以来,诸位功臣皆得封赏,皇甫大人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卢公官复原职,曹玄德除济南相,孙文台为长沙太守,封乌程候,连那败军之将董卓都得以窃据朝堂,玄德兄何以至此?”
此话单刀直入,皆中要害,而言辞又毫不客气,话音未落,举座皆惊,只见一旁关羽红脸愈胜,须髯皆张,而张飞却早已按捺不住,喝道:“我兄弟三人,本有讨贼大功,然我大哥不屈权贵,今又为除国贼,弃官偕公孙太守来此,小子安敢无礼!”
再看那刘玄德,听完此言,却只是脸色稍变,旋即回复如常,不急不徐的抱拳:“备只求为国尽力,为民请命,无有它想。”
萧远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快要爆发的三哥,继续说道:“人言,居庙堂之高而不忘其民,处江湖之远而不忘其君,敢问玄德犹记得昔年之志向?”
话音一落,刘备没有立即答话,却慢慢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背了双手,在小小的军帐里走了起来。
初听闻有故旧来访,刘备还只当是昔日游学之时同窗,出来一看,并不是故交,又撞上萧远认错人,只当是当年老师卢植的部下远来投效或者打秋风的,只看在萧远身形高大,一表人才,没有在公孙瓒面前戳穿,迎了进来。却没想到来人却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怎让刘备不惊叹,难为刘备生性喜怒不形于色,要不然早就拍案而起了。
“先生今日来此,说出这一番话来,必有良法可教我?”刘备面朝萧远,正式再行了一礼。
萧远慌忙站了起来还礼:“不敢当,若是玄德兄有心,萧远当与兄在此煮茶论英雄。”
“如此正好,只不过……”
刘备听罢大喜,却又是脸上微微一红,茶乃此时的奢侈品,早年倒是沾了老师卢植的光喝过一次。现在自己兄弟三人寄于公孙瓒篱下,几乎是身无长物,却哪里找茶去。
“茶我有,却要烦劳二位将军领他去寻个煮茶的家什来。”
萧远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来,指了王二,对刘备身后的二位说道。此时二位好汉还是惨兮兮的跟着刘备颠沛流离,勉充为步弓手和马弓手。再过了此时,哪里还有机会把关羽张飞当小厮使唤,萧远心里不无得意。
傲娇的二哥压根没理会萧远,只轻哼了一声。倒是三哥看了看刘备,会了意便拖了王二魏延走了。
王二魏延和张飞去寻煮茶器物的当口,萧远和刘备闲聊了一下当前的情势。萧远随孙坚军由南往北,而刘备一行由东北望西南而来,会与酸枣,情报一交换,基本整个时局双方已了然于心。
“今逢乱世,董贼乱国纲于朝堂,诸侯并起,袁家兄弟分据于冀州、扬州,已然成势,而曹孟德、公孙大人、孙将军等余者皆募私兵,积蓄钱粮,伺机而动,以图割据,玄德兄非池中之鱼,笼中之鸟,宜早图之。”
“呃,……”见萧远说的直白,刘备也不再遮掩,道:
“备亦有此意久矣,怎奈朝廷奸贼当道,备有功不得封,颍川一战后,辗转至此,如今已无官身,徒有报国之志啊。”
“玄德兄,今日酸枣,天下诸侯汇聚于此,共谋讨伐董贼,敢问谁为英雄,能定此乱世,救国于水火,解民于倒悬,玄德不妨试言之。”萧远无耻地抄袭了曹阿瞒的话。
“今日之言,只入的你我他之耳,不足以于外人道也,如何?”萧远又赶紧补充了一句,看了看眼前地刘备和后面默默坐着一直不说话的关二哥。
刘备点了点头,“如此甚好。”